文/孤狼
第1章 结婚纪念日里的活春~宫
尚林茂说：“楚九熙，我还爱着你！”
楚九熙却笑得悲凉：“一百万，一个子~宫！两个月监禁！三次婚内强~奸！无数次羞辱！”
“哦，还有一个孩子，这就是你带给我的爱！你的爱，我承受不起啊！”
尚林茂说：“对不起，是我错怪了你。”
一句错怪，就可以释怀一切吗？
尚林茂，我多想诅咒你此生此世无子无后孤独终老啊！
“你知道我现在多想狠狠打你一耳光？像你之前打我那样？”楚九熙这一字一句，终于发泄~了她一直以来的积怨。
尚林茂不做声，也不躲闪。
“可是我伸不出手。”
如果可以的话，请用你的脸猛击我的手掌。但我知道你那么骄傲，就算是死都不会低头……
所以，我爱你，但对不起！
……
夜色已浓
楚九熙望着眼前自己布置的红烛和玫瑰花瓣组成的餐厅，心里燃起一丝微弱的期望。
今天，尚林茂会回家吧。
窗外闪过一道车灯的光亮，楚九熙心里一阵雀跃，飞奔到门口。
可是她伸出的手还没触到门把手，笑容就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只见进门的两人唇齿交融，气息热烈，交错相拥。
那女人一身妖~媚气，娇~声连连，抬眼看到了楚九熙却不以为意，继续享受着尚林茂将自己压在玄关墙壁上的快~感。
而尚林茂则是上~下~其~手，操纵着这火热喷薄而出的情~欲，眼睛，却盯着楚九熙。
那眼神里，是冷漠，是厌恶，刀锋一般刺进她的心里。
尚林茂的一举一动，刻意展示给她一般，充满挑衅。
“尚林茂……..”
楚九熙的呼吸紧了起来，眼前这活春~宫，每一帧都在向自己喷射着刀锋，片片将她割得遍体鳞伤。
她大声呐喊着，攥紧了拳头，“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啊！为什么要带这个女人回我们的家？！你要是想要偷情，明明可以和她去宾馆啊！”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看到。
尚林茂一抬眼，眼中满是轻蔑，停下动作，指尖却还停留在那女人光滑脊背上，“这是我家，楚小姐，你不过丧家犬而已。”
楚九熙心里升出一阵悲切，“可是……..”
“滚开！”尚林茂的目光忽如恶狼一般，瞪得楚九熙大气不敢喘一下，直直得后退了数步。
精心准备的晚餐，烛火，象征爱情的玫瑰花…….这些东西，都讽刺着她，提醒着自己对尚林茂的爱，是如何的可笑。
何等卑微！
尚林茂终于玩腻了手里的女人后，一挥手让她先行离开，自己随后就到。
抬手撩~拨了下桌上的玫瑰花瓣，“你这么有心，是想勾引我么？”
尚林茂勾起楚九熙的下巴，却如同看着一只下水道中的老鼠，直看得她一阵心寒。
“因，因为是结婚纪念…….”
整整一年，她每日每夜都盼望着尚林茂的爱，可是，何谈爱意？
尚林茂连一个温暖的笑容都不曾给过她。
一年里，他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羞辱，尚林茂给她的，尽是羞辱。
楚九熙曾期盼着，将这家变成自己的深宫，日夜等待尚林茂的临幸。
可最后，对于尚林茂来说，自己不过是丧家之犬，是落水狗。
呵呵，对啊。尚林茂本就恨透了自己。
自己早就清楚，却还抱着一根稻草不肯松手。
可此刻，尚林茂真的如愿了。
他捏紧的，是她楚九熙装满了他尚林茂的整个心脏。
“我们离婚吧~”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楚九熙的身子，在那么一瞬间软了下来。
这句话，几乎抽空了她身心的所有力气。
她几乎是咬牙说出来的，她害怕自己再怯儒的话，会失去勇气。
放手，能让尚林茂更自由，也会让自己解脱。
可尚林茂的手，却猛地掐住她的脖子，“离婚？做梦！”
恶狠狠地说着，尚林茂的手指逐渐用力，刻意地让她如同小鼠般在自己手中窒息地挣扎。
“在沐儿醒过来之前，你以为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
尚林茂附在楚九熙的耳侧，一字比一字更狠毒，“我会让你痛不欲生！让你把妹妹因你体会到的痛苦，百倍千倍地偿还回来！”
就在她无法呼吸的前一秒，尚林茂却猛地松了手，“你不是想勾引我吗？成全你。”
男人拿起桌上她为庆祝准备的红酒，抬手，倾斜瓶身。
清冷，暗红的液体顺着楚九熙头顶划过两颊，湿透白色连衣裙，勾出一片红色花纹，冰凉刺骨。
尚林茂远没有满足，扔下空酒瓶，迅速褪~下她的衣服。
“你，你要干什么！”
“干~你！”
楚九熙惊慌失措，却根本抵抗不了男人的蛮力，不出几秒，就全身赤~裸~着，被尚林茂当头浇下第二瓶红酒。
尚林茂拴住她，附上嘴唇，舔~舐~着她皮肤上残留的液体，让原本惊慌的楚九熙，一寸寸地在他舌尖上沉沦。
恍惚之际，尚林茂如野兽一般，疯狂侵蚀她的身体，粗暴狂猎，没有丝毫顾及这是她的“第一次”。
她的反抗无效，她的灵魂，被湿透得冰凉刺骨。
被~干涩的，狠狠地，无情贯穿……
第2章 你，这是婚内强~奸
“你的床技，真烂！”
尚林茂终于满足起身，却带着鄙夷地表情。
她却只能在沙发上蜷缩着身体，肌肤上满是红痕，任由寒气席卷，浑身战栗。
屈辱、心酸、绝望，这一切一刀一刀将楚九熙分解地支离破碎，寒身彻骨。
“你，这是婚内强~奸……为什么……”楚九熙身体里满溢的愤怒和绝望，开口却是游丝一般，微弱而无力。
“呵，你不是做梦都想让我要你吗？”男人轻蔑一撇，语气冷漠至极，“明明很享受，装什么纯洁，还一直求我轻一点，你配吗？”
配吗？这话什么意思？
楚九熙顺着尚林茂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凌~乱的床单上泛白刺眼。
对于尚林茂来说，这是她与自己的第一次，但却发现并没有意料之中的落红。
原来，尚林茂在说自己的处~女血。
她的心中一阵刺痛，没有，当然不会有了！
因为楚九熙知道，自己的第一次，早在一年前为了救他时，就已经无怨付出。
那时，他被人算计，差点跟有艾滋病的女人发生关系。
是自己，伤痕累累地将他救出~水生火热，并将身体交付于他。
可是他不记得，药效过了的他，安然入睡。
被粗暴折磨了一整夜的楚九熙却强忍着疼痛，拖着残躯，出了门就骤然昏厥。
在医院躺了两天，医生都连声叹息，“你的处~女膜严重撕裂，以后要注意保护自己。”
她原本心甘情愿，能救下尚林茂，她甚至觉得幸福。
可怎料到，这却成了他攻击自己的武器，一字一句，句句锋利。
“你和男人做了多少次？犯贱！还在这里装纯洁？可笑！”
是她犯贱，犯贱地单恋了他六年，为他做一切事情都心甘情愿，却换来这样的结果。
痛如削骨。
眼泪不争气的奔涌而出，大颗大颗地滴落，“第一次是为了救……..”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句，尚林茂就扔过一个药瓶，完全没听，“吃了。”
果然，是避~孕药。
这么不想让她怀上他的孩子吗？真是讽刺啊。
“我不吃”，楚九熙苦涩地摇摇头，毅然地将扔掉药瓶。
却被尚林茂一把捏住下巴，仰着头灌了下去，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没用。
没喝一口水，泪水却好似灌满了整个喉咙。
至苦的药片卡在她的喉咙里，让她痛不欲生、难以呼吸，一刹那见，楚九熙以为自己会死。
自己若是这样死了，他会有半点心疼或惭愧吗？像心疼他病床~上的沐儿妹妹一样？
不会的。
原想这样死了也好，但是却本能地连声咳嗽，终于吞下了药片。
“呵，吃个药这么多戏。恶心。”
“什么时候离婚？”
“别做梦了。”尚林茂目光凌厉，“你弟弟还在医院躺着，你要想让他死，就尽管来激怒我。”
这一击，真的让她无力反抗，如坠深渊。
尚林茂真是清楚，弟弟就是楚九熙的软肋。
男人的手机响起，里面娇滴滴的女声极尽诱~惑之能，“尚总~人家还在等着呢~”
下一刻，男人已经离开了这栋房子。窗外的车灯又是一闪。
整个世界空空荡荡的，只有楚九熙心里崩裂开来的声音。
抱着自己，泪水决堤。
手机却来了电话，这个时间，医院的电话…….
楚九熙心里一紧，擦干眼泪，尽量用平静的声音接通电话，“喂？”
“楚九熙，你弟弟病重，正在抢救，你尽快过来。”
第3章 除非…你求我啊！咯咯咯！
蓦然回首，爱已成空
楚九熙被生活又是当头一棒。
“好，好，我这就去！”
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楚九熙到楼上尽可能迅速地换了衣服，马不停蹄地打车奔向医院。
一路上，楚九熙心乱如麻，惊慌失措，弟弟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如果弟弟去世了，那她的生命，还能靠什么支撑呢？
尚林茂的爱吗？呵呵。
深夜的医院清冷寂静，“手术中”三个红字和浓浓的消毒水味让楚九熙有些恍惚，一个趔趄，不堪负荷的身躯就栽倒在地上。
楚九熙顾不得地上冰凉刺透皮肤，向着抢救室连磕了三个头，祈祷弟弟能平安。
再没力气提起身体，只好抱住自己，绝望、无助、紧张轮番席卷侵蚀着楚九熙的内心。
“弟弟，千万要撑住啊。你不能丢下姐姐一个人啊。”
“求你了，求你了，姐姐就剩下你了，姐姐什么都没有了，姐姐不能没有你啊。”
“不要这么残忍，老天爷！夺走了我的父母还不够吗，求你不要再抢走的我的弟弟啊！”
反复的祈祷，连声呢喃，不知过了多久，到最后，哭干了眼泪，口干舌燥，已无泪可流。
一见医生出来，楚九熙猛地站起，却因为久坐身麻，只能扶墙而立。
“我弟弟怎么样了，医生？”
“万幸，抢救过来了。不过，现在情况依旧不乐观。”
医生的话一出，楚九熙先是松了口气，听到后半句又是更大的难过。
“不过有个好消息，你弟弟的骨髓已经找到了捐献者，并且配型成功了。但是费用上，保守估计要五十万，你最好提前准备，不要耽误了你弟弟的救治。”
“真的？！”楚九熙终于看到了希望，喜出望外。
医生点点头。
“太好了！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楚九熙终于看到了生活的希望，老天爷终于对自己留了一丝~情面，没有斩断她所有的希望。
但是，五十万，这个数字，犹如一座大山猛地压在楚九熙肩上，让她喘不过气。
但是弟弟的手术一刻都不能耽误，无论如何，就算是豁出了这条命，也要拿到五十万，救自己的弟弟。
“医生，钱我一定能准备好的，请您开始准备手术吧。”
楚九熙离开医院，远方的天空已泛起鱼肚白，这城市又开始逐渐苏醒。
而楚九熙被这冷风吹得不自主战栗，五十万啊，自己就算是卖肾，也不够啊。
无助地翻阅手机通讯录，却发现唯一的希望，就是恨自己入骨的尚林茂。
尽管预料到了尚林茂的冷漠，但是为了自己那个苦命的弟弟。
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
这是结婚一年来，楚九熙第一次给尚林茂打电话，也是第一次，决心低三下四地，求他。
四周匆忙行走在自己生活中的人，没人能懂她到底有多心酸，眼泪只能咬牙吞进腹中。
拨通了电话，却是迟迟没有人接听，楚九熙的心，一秒一秒被晾在这寒风里，几乎凉透了。
突然一声接通的声音，对面无人说话，楚九熙一下子重燃起了希望。
“林茂，林茂，求求你能不能借我五十万。”
电话那边停了一秒，而后却是一个女人笑得花枝乱颤的声音，“你是谁呀，张口就来借钱？尚总太累了，正睡觉呢。”
太累了？
想象得到，这一晚这二人多么地激烈缠~绵。
“请你，将电话给他，我有急事。”楚九熙咬紧牙关，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一些。
“奥~我想到了，你就是那个害尚总的宝贝妹妹至今昏迷不醒的，名存实亡，被尚总恨入骨髓的老婆吧？”
“你死了这条心吧，尚总是不会帮你的，除非……”
楚九熙死死捏住手机，“除非什么？”
“除非你求我啊！咯咯咯！”女人笑的花枝乱颤，玩味地说着。
似乎很快就可以看到，楚九熙在电话中咬牙切齿，却不得不跪舔她的可怜样子。
第4章 撞破禁忌的恋情
蓦然回首，爱已成空
楚九熙咬破了嘴唇，尽可能地请求，得到的却又是那女人的羞辱。
“这一大清早你就要来坏尚总的心情吗？你真的很不会体谅人诶，怪不得尚总讨厌你。”女人扶在阳台的栏杆上，点着脚尖轻轻松松地讽刺着楚九熙，简简单单就将楚九熙推入深谷。
楚九熙终于明白再与这女人纠缠下去也是无用。
尽管尚林茂不想见自己，但是为了弟弟活命，什么委屈不能忍！
“真是个土妞。”女人念叨着挂断电话，却感到身后一阵寒意，战战兢兢地回身，发现尚林茂正在自己的身后，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谁给你的接我电话的权利？”尚林茂说着，抬手就把自己的手机从那女人手中打落在地。
女人疼得叫了一声，又迅速转变成娇滴滴的状态，完全没了刚刚的那副蛇蝎样。
尚林茂觉得恶心，虽说是逢场作戏，却让他十分反胃。
“做事之前，要过脑子。”尚林茂突然笑了，嘴角勾起，目光却是凌冽，“明天开始，你不用在娱乐圈混了。”
女人在一阵求饶中，被尚林茂关在酒店内，没有丝毫留恋。
而低眼看了下手机，发现竟然是楚九熙打来的电话，他着实愣了一下。
她将妹妹害成了活死人、害自己无法与心爱的人双宿双~飞。
这是一年来，她第一次给自己打电话。
这是要干什么呢？又有什么阴谋诡计？
呵，无论什么事，他都不会让她如愿的。
楚九熙匆忙地赶到尚林茂的公司，但却被保安无情地拒之门外，她有些手足无措。
“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见你们尚总！”
保安如同石头一样，冰冷无情，看都不看她一眼。
万不得已，楚九熙只能摆出自己的身份：“我是他的妻子啊！”
“哦？”保安眼前一亮。
楚九熙以为自己有了一线希望，哪想到保安下一句就是，“尚总特别叮嘱过，谁都可以，唯独你绝对不能进。”
不远处几个职员见到楚九熙这狼狈样，偷偷议论，“这不是那个楚家大小姐吗？怎么在这？看上去好穷酸啊。”
“什么大小姐。楚氏集团一年前就破产了，还欠下一屁~股债，还不是尚家看在联姻在先的份上收留了她，还替她还债。”
“啊对，我听说家破人亡呢。”
“哇，嫁给尚总岂不是很棒？可是她怎么这幅样子？”
“哎呀你居然不知道？尚总可是恨死她了，她呀，也就是个结婚证上的老婆。”
“那好像挺可怜的。”
“有什么可怜的，她自己作的。”
身后人的议论声随着空气，流涌到楚九熙的身体里，她僵住，不敢回头。
是啊，自己现在狼狈不堪、一无所有，本应是最亲近的丈夫，却对自己恨之入骨。
传播八卦的人，只知表浅，深层的那些苦痛，却被尚家藏得死死地。
有谁知道，她得知自己终于可以嫁给暗恋五年的尚林茂时，手舞足蹈。
却在下一个瞬间，见到在宅子角落里，相拥缠~绵的尚林茂和尚沐儿。
这二人缠~绵缱绻，在阴暗的角落里耳鬓厮~磨，唇齿相交。
自己暗恋五年的男人，居然一直与自己妹妹如胶似漆吗？！
本想跑开的楚九熙，却被机敏的尚林茂逮个正着。
“我们亲缘关系已经隔了四代以上，沐儿不过是过继过来的罢了。你聪明点。”
这就是尚林茂给出的解释。
“姐姐，你退婚吧，好不好。”而尚沐儿也是哭得梨花带雨，“我和哥哥不能没有对方。姐姐你有大把的男人可以挑，但是我只有林茂哥哥啊。”
大把的男人？
可是，她也喜欢了他整整五年啊，整个青葱岁月，都是他的影子。
为什么要退出的是她？凭什么？
第5章 先把鞋舔干净
既然你们之间血缘无碍，那么障碍，就是我吗？
楚九熙想着，却越发得无法放弃自己深爱多年的男人。
既然不想让人知道，也就代表着明知这段感情不伦，法律上，他们也无法在一起。
索性，楚九熙狠下心，不如豪赌一把。
她保证不说出这个秘密，而尚林茂则要娶她为妻。
可是世事总是事与愿违。
婚礼上来宾的手机同时响起收到邮件的铃声，大家面面相觑，查看邮件，惊异地表情久久不能褪去。
尚沐儿成了众矢之的，本是手捧鲜花的伴娘，一瞬间，被全世界的人知道了她对哥哥的不伦爱恋。
人们又如鬼影，摇摇晃晃，在空中摇曳不定。嘈严杂语，污言秽语。在这些清高之人口中流出。围观着尚沐儿的摇头、哭诉、崩溃和歇斯底里。
当晚，当然没有所谓的花好月圆，没有亲昵。
有的只是尚林茂一把扼出的窒息感，“你的信用呢！贱人！”
“不是我啊。”楚九熙的挣扎全部是徒劳。
“那是谁？！还有谁！”猛地一扔，楚九熙重重地撞在床角，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眼角疼出的泪水，却引得尚林茂更加鄙夷。
就在此时。
忽然地，整个别墅内乱了起来，“大小姐跳楼了！”的喊叫声将尚林茂扯离楚九熙的身边。
楚九熙就这样看着自己深爱之人，抱着头破血流的尚沐儿，在街道上狂奔，没日没夜地守护着所谓的“妹妹”，衣不解带，昼夜不眠。
尚沐儿崩溃地这一跳，就睡了整整一年，至今，依旧活死人一般。
而这一跳也让楚九熙，至今未能得到爱人的一丝温存，反而受冷漠、羞辱、欺凌和窒息。
“小姐，请您去外面好吗？”保安甚至将楚九熙赶出了大楼，她便只能在冬日的寒风中瑟瑟发抖，度秒如年地等着尚林茂。
尚林茂的车停在公司门口时，楚九熙正靠在大楼的空调箱边取暖。
可她还未奔到尚林茂身边，就被他的男秘书一把拦住，“女士，尚总不想见你。”
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一撇都不愿赐予她，进入那大楼，希望几乎泯灭。
可是，为了弟弟的性命，怎能放弃？
咬着牙坚持着，抱紧自己减少热量散失，却难以抵抗寒冷丝丝侵透肌骨。
看着日上头顶，明媚却没有温度，又见太阳西斜，黄昏日暮，寒风渐烈。
对楚九熙来说，此时度过的每一秒，都是无比的煎熬，但她咬紧牙关，苦苦支撑。
为了弟弟！自己必须撑住！
就在楚九熙摇摇欲坠即将晕倒之时，那男秘书叹了一口气，心中复杂。
总算是将大楼的门，猛地打开。
尽管是一脸“鄙夷”，但带来的却是温热的暖流。
那一瞬间，她感动~欲泣。
走过层层障碍，终于见到这希望！
“什么事？”办公室里，尚林茂连眼都没抬。
“我想借五十万。”楚九熙冷得两牙依旧在打颤，这几个字已经是极尽所能流利说出。
“你拿什么还？”尚林茂终于抬头，满眼轻蔑地打量寒酸的楚九熙，“你没有不动产，没有存款，没有亲戚。呵，连个正式工作都没有。别做白日梦了。”
“我真的很需要这五十万，求你借给我，我做什么都可以！”为了弟弟，她只能豁出去。
“哦？什么都行？”尚林茂现出一丝笑意，“你可真是下~贱。”
语罢，便将自己的鞋往前伸了一步，“先把鞋舔干净。”
楚九熙目瞪口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点事都做不了，还有脸说什么‘做什么都行’？”
她低眼看了看那皮鞋，光净透亮，刚刚打过蜡一般，那鞋面上闪过病床~上的弟弟，奄奄一息。
这让楚九熙原本脆弱的心，变得坚强，变得执着。
弟弟！姐姐不能没有你！
一股酸楚涌上眼眶，但是宁可忍住呼吸，也不能任由泪水滴落。
楚九熙俯身，趴在男人的脚边，颤抖着伸出舌头，一丝鞋油的味道飘进她的鼻腔。
呛出两行泪。
屈辱，填满她的肺腑。
第6章 尚沐儿醒了
“这点羞辱就哭了？呵呵，可笑的自尊。”
在舌尖即将触碰到鞋子时，尚林茂只感觉到一股烦躁，快速抽回了自己的脚。
俯身，食指抬起楚九熙的下巴。
这一个触碰，男人感到楚九熙皮肤冰凉。
“这样可以了吗？求你借给我五十万。”
楚九熙跪在地上仰视着男人，依旧战栗着，心在滴血。
尚林茂却是摇摇头，狡黠一笑，“我不给你，你能如何？用你这脸蛋和身子在床~上赚钱吗？”
楚九熙咬紧了嘴唇，努力不让自己骂出来，“真的很重要。这钱要用来救我弟弟的命。”
“救你弟弟？那谁来救我妹妹？嗯？！”尚林茂说着，用力一扯，将楚九熙直接就被拎在办公桌上，喉咙抵在桌角，随时都会被扼住咽喉。
秘书早已识相地出去，并将百叶窗合上，这密室中，尚林茂可以随心所欲。
早就知深爱之人对自己恨之入骨，今日真真正正地再次被羞辱，楚九熙的心脏再次凉透了，浑身冰冷。
“放开我，放开我！”
楚九熙以为自己会死，奋力挣扎，却被越抓越紧。
“你离开了这里要去哪里弄这五十万呢？去卖吗？要不要我介绍几个土豪给你？”尚林茂不遗余力地讽刺着，一把将她按在桌子上，锁住双手。
“你想干什么？！”楚九熙终于带着哭腔喊出声音。
“我恨不得杀了你！让你去地下见你双亲！”尚林茂一用力，将楚九熙的头重重磕在木桌上。
楚九熙只感到天地旋转地更加厉害。
比天地更可怕的是自己心如死灰。
“你杀了我，如果尚沐儿需要输血。就等着她下来陪我吧！”楚九熙终于咬牙出了口恶气，换来的却是对方气急败坏地一巴掌。
随后，一股暖流泼在自己身上。
尚林茂泼上来的水前一秒是温热的，后一秒却变得冰凉无比，在这空气中蒸发着，一寸寸带走楚九熙的体温。
本就在外面冻得浑身冰凉的楚九熙，现在冷得连一个字都说不完整。
“你觉得冷吗？”尚林茂的语气却突然变得很温柔，恍惚间楚九熙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只感到尚林茂猛力一扯，楚九熙的外套就被扒下一半，没来地及反应，上身的衣服已然被扯离身躯。
空调被调成了五度，猛力地朝她吹着冷风。
“给你暖一暖。啊呀，遥控器坏了。这只能五度，关不掉，可怎么办。”尚林茂的温柔，果然都只是利刃外瑰丽的剑鞘罢了。
楚九熙浑身战栗，想要逃走，却感到尚林茂贴了上来。
“这样帮你暖吧。”
尽管她一直渴望他的拥抱，但是此时此刻，却寒毛直立，只觉得恐怖，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明显。
那男人的手垂到她膝间，一把将她下~身的衣物也尽数褪去。
穿过侧面的落地窗，侧面的大楼里的人清晰可见，反之亦然。
楚九熙不想成为活春~宫的女主人公，奋力挣扎。
“你要干什么！”楚九熙力量上争不过，只能用言语保全自己，“你不是恨我吗，为什么还要抱我！放开我，放开…….”
“因为看到你逃不出我掌心，我很爽。”尚林茂冲击着。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意识逐渐迷离。
隐约间听到座机里传出一声，“尚总，尚小姐醒了。”
尚林茂愣住一秒，喜出望外，系上腰带，穿上外套奔去见他心里的爱人。
临走之前，还不忘顺手将那杯冷掉的咖啡，泼在了楚九熙光洁的脊背上。
第7章 只能去陪酒么
尚沐儿醒了？这就代表着，她楚九熙终于会被尚林茂逐出家了吧。
也好，自己在这尚家，空有一颗爱着尚林茂的心，又有何用？
是身上这冷咖啡的归处，是垃圾桶。
楚九熙艰难地从办公桌上爬起来，却体力不支直接跌倒在冰凉的地板上，那五度的风还在吹，眼前的事物开始频繁地出现虚影，她死咬嘴唇告诫自己不能睡，终于扯到了自己的大衣。
最后的力气，掏出手机，却在恍惚间按出拨通键的一瞬间，昏死过去。
就这样结束了吗？如果我死在尚林茂的办公室，他会被警察带走吗？他会蹲监狱吧。
如果我死了，他蹲监狱，那弟弟怎么办，我不希望这样……
迷迷糊糊中，楚九熙觉得自己很可笑，自己竟然念着尚林茂。
这疯狂的，不理智的爱意，延续了六年，自从初见，那少年明媚轻狂，一个微笑一点指尖的温度，都烙印在楚九熙的心脏上。
可如今这冰凉的触感，喧闹的世界，这爱意终于将自己送入人间地狱，至死不能翻身。
明媚的眼光晃在楚九熙的眼上，伴随这这世界的召唤，她终于朦胧地睁开眼。
只见窗外阳关正好，病房里其他的人正一边扒着自己手中的水果一边唠家常。
自己被送进医院了吗？谁送的呢？难道是尚林茂吗？
楚九熙先是心里一片复杂，但是又一转念，怎么可能呢。
尚林茂，现在一定正守在他妹妹的病床前，二人互诉相思呢。
自己真是贱啊，明知自己没有希望，却总是飞蛾赴火。以为靠着自己的姿色和家境以及真心，总能让尚林茂爱上自己，呵呵。
回望四周，只有自己孤零零的一个，床边的小柜子上空空如也。她低头看到床~上S医院的标志，心里一沉。
尚沐儿也在这个医院里。
隔壁床的阿姨见楚九熙可怜，在自己堆满了柜子的果篮中选了一个新鲜的送给楚九熙。
“谢谢您，但是不用了。”
那阿姨仍是将果篮放在了楚九熙的桌子上，“当是帮我吃，不浪费粮食。”
楚九熙无力再推辞，艰难地下床，想着最后再看他一眼，远远地看一眼就好。
别无他求，只想见见他，然后，再为了弟弟的命奔波。
尚林茂是不可能再借自己的钱了，这么多年来自己一心扑在他身上，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朋友，就算求别人、去干苦力，也很难在短期之内凑到钱来救弟弟。
没有办法，看来也只能去夜总会？
以她这样的姿色，去陪酒应该会挣不少吧。
那就一定要离开他了，离他远远地，毕竟他们尚家是那么的重脸面。
楚九熙扶墙艰难走到高级病房区，隔着门上的小玻璃，远远地见着尚林茂轻抚着病床~上美人的手，将它放到脸颊上婆娑。
那明媚的笑，曾让楚九熙步步沦陷。
而如今，楚九熙已经不记得，他有哪个明媚~笑颜是属于自己的。
多想他能这样看着自己啊。
楚九熙心如刀绞，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奔涌而出，再没力气站立，沿墙滑下，抱头痛哭。
“小姐？你没事吧？”
一只很温暖的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止住了眼泪。
她愣愣的抬头，先见到白大褂，而后见到年轻医生那关切的脸。
那医生也是愣了一下，“你不是那个等着骨髓移植的少年的姐姐吗？”
楚九熙原是因为泪水朦胧了双眼，没看真切，听到医生这么一说，再定眼一看，发现是那个从急救室中~出来通知她的温柔医生。
见眼前的美人梨花带雨，李修动了恻隐之心。
这女子昨日凌晨就因为弟弟的事大动元气，现在又在高级病区这里为什么而哭呢？
李修望了望这个位置能看清的病房，看到尚家兄妹，似乎有了些头绪。
“你这还穿着病号服，应该注意自己身体。”李修将楚九熙扶起。
这温柔，几乎将楚九熙融化。
这是她这五年来，第一次遇见的，对她的温柔。
第8章 是来折磨我的吗？
“谢谢你…….”楚九熙说着，自己扶着墙，不想被医生扶着，尽管很温暖。
“你住在哪个病房？我送你回去吧？”
楚九熙摇摇头，自己哪有躺着修养的心情，弟弟还在病床~上等着钱用。
“医生，请问我弟弟的手术准备的怎么样了？”
李修看着眼前这女人的可怜样，便自作主张强行扶着楚九熙，“我并不是你弟弟的主治大夫，那天只是在一旁观摩，然后帮医生通知而已。”
“啊，那谢谢医生……我先走了。”
“去哪里，我扶你吧。”
“真的不用……”
楚九熙再三推辞都被拒绝了，看着眼前李修真诚的眼神，手臂的血液也被李修的体温寸寸温暖着，她便不好再推辞，“想去看我弟弟。”
“早这样就好了。”李修灿烂一笑，如冬日下午两点的暖阳，照得她心头一阵温热。
可刚走到电梯口，楚九熙感到自己像是被凝视，转眼一看，撞见尚林茂贴身秘书微皱的眉头。
那男秘书倒是抬眼与李修简单打了下招呼，便朝高级病房区走去了。
“你们认识？”
“嗯，我是他老板妹妹的主治医生。”
李修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楚九熙心里一震。
这世界如此小的吗？还是说，这个医生是尚林茂或者尚沐儿派来折磨她的？
想着，楚九熙感觉身体内的寒意瞬间就翻上来，因为两天一夜水米不进，这一冷，就是一趔趄。
她原是朝着墙边倒的，那结实温暖的手臂却一拦，将她整个人揽进了怀里。
“你这身体还没缓好，还是先回去修养吧。我帮你去看一下弟弟也行的。”
李修正语句温柔，她却用力挣脱了，慌里慌张地上了电梯。
而李修愣在原地，等反应过来门已关了。
这算什么？
被这个男人抱在怀里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在想，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但是一抬眼发现那人并不是尚林茂，一股悲戚便涌上心头。
在这个世间有千百种期盼，只愿与他共度，他给她的温暖却不如偶遇的陌生医生。
诶。
楚九熙终于几步一停，艰难地挪到了弟弟的病房前。
她不敢进去，她看到其他病人都有人陪护，有很多补品，而弟弟却孤零零地坐在床边，看着窗外。
好孤独啊。
突然想到自己病房里那阿姨送自己的果篮，心里泛起一阵温暖。
她拿了果篮回来，却见到李修正坐在弟弟的床边，两个人聊着什么，很是欢喜。
李修注意到了楚九熙，起身对她微笑。
弟弟回头，一见到她立马热泪盈眶，“姐姐，我好想你啊。”
“我也想你。”她小心翼翼地将果篮放下，拥住弟弟。
明明是十七岁的少年了，却这么瘦小，诶，命苦啊。
又是一股心酸，被她用力咽下。
在弟弟面前，自己一定要坚强！不能影响了弟弟的情绪。
“男子汉要坚强，怎么能哭鼻子！再坚持一段时间，你骨髓移植好了，就可以出院了！”
弟弟听了，也是懂事地一抹眼泪，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给楚九熙。
楚九熙出了病房，惊讶地发现李修在门口等着她。
“医生，找我有事吗？”
“叫我李修就好。关于你弟弟的病我问了，手术准备得差不多了，大概下个月就可以手术了，但是手术之前，必要的费用必须交齐。”
“多少钱？”她咬着嘴唇，攥紧了拳头，做好心理准备。
“至少十五万。”
十五万，十五万。
无论如何比五十万要容易一点。
她在心里苦涩笑笑，身为昔日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她什么技能都没有，除了这身子和脸蛋……
“李医生知道…….本市有什么大的夜总会吗？”
第9章 钱的羞辱
吃了李医生给的几块糖，又睡上了半个下午，感觉好了些，她终究没听医生的劝告擅做主张出院。
在医院一天都是流水般的支出，她怎敢多呆。
她站在那夜总会门口，看着豪车进进出出，衣着光鲜如她曾经一般的人先后~进入，叹了声气，依旧是咬牙进去了。
“你要来工作？陪酒？”经理仔细打量楚九熙，“脸蛋和身材看起来不错。不过怎么觉得你病恹恹的？”
“昨天发了烧，刚好。”楚九熙不得不撒谎，为了这份工作。
经理也没多问，也是因为缺人，“能喝酒吗？”
楚九熙忙用力点头。
“你可以先干一周试试，这一周没有工资。我再决定留不留用你。”
“如果留用，工资是…….”
楚九熙不关心别的，只关心钱。
“每天一千，再加你卖出去的酒的提成，提百分之五。管食宿，小费看你自己能力。不过惹到客人生气，立马滚蛋。”
楚九熙咬咬牙，点头，“今天可以开始吗？”
那经理看着楚九熙，也不觉得惊讶，许是看多了这种穷困潦倒走投无路的女孩，直接扔了一套暴露的制服给她。
这个地方比楚九熙想象中竟然要好一点，客人都是先扔钱再说要陪酒的。
你如果不要的话，那么自然也有别人顶替，想到这里，她心中松了口气。
咬咬牙，不就是陪个酒吗，不会少块肉。
当客人拉着楚九熙陪酒时，她很庆幸，因为对方并没有注意到她，此时是在强颜欢笑，不然一定会很扫兴吧。
一杯又一杯，楚九熙恍惚间，仿佛眼浮现出尚林茂的脸庞。
她明明在心里发过誓，要一辈子忠于他，可是，终于迫于世事，真成了他口中的婊~子。
一轮轮酒喝下来，楚九熙终于承受不住，蹲在厕所边狂吐，吐不出来就将手指探入喉中，反复触碰那个节点。
反反复复，楚九熙几乎要记不清过了几天，尚林茂一个简讯都没来过，钱包却是终于被近日收的小费填满了，让她在阴沟中能有一丝的慰藉。
“快点，小九！客人来了！”女伴叫着，“不能喝就喂给那帮臭男人啊。”
楚九熙摇了摇头，努力唤醒自己的精神，用凉水草草冲了下脸。
“咦，你好臭，快去换一件衣服。”
楚九熙换了干净衣服进去，屋子里的人已经玩嗨了，为首的两个男人手里捏着一沓纸钞，“亲一下给一张哦。”
女人们拥过去，一个接一个。
熙熙攘攘中，楚九熙看到那一双眼睛，惊愕、愤怒、咬牙切齿。
尚林茂万万没想到，自己失踪的妻子，竟是到这夜总会来陪酒了！
“林茂！你在那干坐着干什么！嗨起来啊！”
尚林茂不等那人来拉，便自己起身，娴熟地一手捻着两瓶酒，招呼着楚九熙，“那个小妞，你过来。”
楚九熙愣在原地，浑身战栗，她看到尚林茂笑容中的暴虐，害怕自己的头再被怼到桌子上。
“叫你呢！不干就滚！”一个男人喊着。
楚九熙几乎咬破了嘴唇，终究还是僵硬地挪了过去。
“林茂，你居然喜欢这样的啊。”那男人调侃着，一把搂上楚九熙的肩，鼻子贴近她的脖颈，猛力一吸，“确实有股女人香——”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她就被尚林茂猛力一扯，扯到尚林茂的怀里。
“张哥，我先看上的，就不要和我抢了。”
尚林茂说着，面带笑意，看向楚九熙的目光，却豺狼一般，他从一旁掏出来一沓钱，少说也要有一万，“喜欢吗？嗯？”
那话音未落，这纸钞就在楚九熙左脸上猛抽了一下。
外人看上去是轻力的一甩，但是尚林茂有意让纸边划过她的脸颊，如愿地割出一道细微的伤口。
未等反应过来，右脸又是一下。
第10章 我错了，求你……
周围喧嚣，灯红酒绿，令人目眩神迷。
人们沉浸在自己的欢乐之中，没人注意到楚九熙的屈辱，那咬紧牙关克制不住的战栗，尽被尚林茂的臂弯掌控。
楚九熙坐在尚林茂的腿上，看起来是暧昧的姿势，男人扶着她的腰，一手死死着捏她的皮肤，另一只手将那一沓钞票塞进楚九熙胸前中。
“小妞能喝啊？来把这酒喝了。”尚林茂不由她分说，直接将酒瓶怼在楚九熙口中，逼着她仰头吞下那大半瓶的烈酒。
烈酒入喉，燃烧肺腑。
其余皆顺着楚九熙的脖颈流进衣物织料中，如此反复几瓶，上身几乎湿透。
前半夜楚九熙本就喝吐了，这酒一流入胃中，立马克制不住，最后一秒还想着不能弄脏尚林茂，奋力歪头，吐在了沙发外。
万幸胃中没有食物，仅仅吐出刚刚流入胃中的酒。
“哎呦？酒量这么差？还来这工作？不自量力！”
尚林茂说着，一把捏住楚九熙的两腮，自己含入一口伏特加，送入楚九熙口中，死死地合住她的下巴和喉咙，不让她浪费分毫。
眼角已经被辣出眼泪，内脏仿佛正被灼烧，只差一团明火，楚九熙就会焚成一团灰烬。
她实在是承受不住了，眼角喊着泪求饶，“我错了，求你……”
“嗯？”尚林茂装作听不懂，“我们以前认识吗？你错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但是手上的力气终于小了。
楚九熙抓~住机会，跌跌撞撞地跑出包房，极力逃离身后的恶魔。
“这妞怎么回事？”
尚林茂笑笑，没回答，只是绅士地起身，“一会就回来。”，慢慢踱步出了包房。
见着眼前那女人只能扶墙蹭着向前，尚林茂即气愤，又觉得有趣。
犹如野兽捕猎，他是这野狼，而眼前的婊~子就是重伤的狐狸。
楚九熙并没意识到身后那个踱着步子阴笑的尚林茂，自己用尽了力气终于爬到休息室，尽管泪流满面，依旧是把那已被酒精浸透的钞票放进了自己的柜子。
这里有十五分之二了，弟弟的手术费，就快齐了。
楚九熙抱着装着钱的背包，跪在角落埋头哭着，这四下无人，只剩她自己的绝望回想。
有什么人进来了，楚九熙原以为是同事，急忙擦干了眼泪，却突然听到一声门被反锁的声音。
不寒而栗。
楚九熙惊恐的目光，正撞见尚林茂勾起的一边嘴角。
“婊~子！”尚林茂倒是不紧不慢，一步步向前探着，将楚九熙逼入绝境。
讽刺的是，慌乱之中楚九熙还是将那钱袋子藏在了柜子下面的缝隙中。
“我已经把离婚协议放在家里了，我，我是在成全你和你妹妹啊！”楚九熙惊慌失措，泪水被吓得都不敢流出。
“成全？”尚林茂蹲下，俯视着如今身为阴沟里的老鼠的楚九熙，“真不要脸。”
一个耳光。
划过楚九熙脸颊的时候，她竟只觉得麻木，没有痛，只有热辣。
“你知道我多不想碰你，一想到你这贱人的身体不知道被多少男人进入过，摸遍了全身，我就觉得恶心！”尚林茂一把捏着楚九熙的脖颈将她提起来，“但是现在我改主意了。”
再次，将楚九熙的衣服尽数褪~下，一个回身将她的头按在洗手池中。
“不想好好洗洗嘛？！贱人！”
冬日冰凉的自来水喷溅在她的头上，沿着凌~乱的发丝，浸透脊背。
这颗心，他到底要捏碎到何等程度才会作罢？
是不是只有她为他而死，他才能感受到丝毫的爱意？留恋？
第11章 我现在改主意了，贱人！
尚林茂堵紧了水池的出~水口，蛮横地将楚九熙按入水中。
冰凉，窒息，刺骨，无力。
“我错”“我再也不敢了”“原谅我”……
这些话，她没有一句能来得及说完整，头颅在这冰水中浮浮沉沉，只呼吸就用尽了力气。
背后一片温热，人的体温，贴上来。
“我现在改主意了，贱人！”
尚林茂扯着她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看眼前的镜子，污浊斑驳的镜子中，是赤~裸的，湿透的，绝望的她。身后，是咬牙切齿的男人。
“与其让那些男人干~你，不如让我来。”
毫不顾忌的猛力突入，撑得楚九熙连声哀嚎。
浑身上下唯一没有麻木的地方，就这样被残忍地蹂~躏。
求饶，继续求饶。
可是求饶什么呢？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屈身向身后的男人求助过，是他不帮他。
自己如今这生不如死的落魄样子，阴沟中发臭的老鼠的样子，不就是他期盼的吗！
做错了什么？
这辈子她最大的过错就是不自量力、不知死活地爱上他！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最终葬身虎口。
鼻腔反复呛水，从最初的痛苦难忍，到现在的奄奄一息。
无力挣扎了，在尚林茂发泄后的那一刻，缺少了支撑的身体，一滩泥般，瘫倒在地。
“装。呵呵。”尚林茂拉好皮带，“这算什么？你要是受不来，大可以撞墙去死。体会下沐儿的痛苦。”
他以为她不敢么？
她不过是为了弟弟，千万种深渊都可踏进，唯独不能入阴间。
“你弄死我，尚沐儿也活不成。”
气息奄奄的楚九熙伏在冰凉的地上，意识逐渐模糊，却用着最后的力气，忍着心如刀绞，显出一副金刚铁骨的假象。
“不是喜欢钱吗？以后你随便去贱，随谁上都可以。别再想着踏进尚家半步！”
言罢，红色的纸钞被甩到屋顶，散开来，纷纷旋转、飞舞、飘落。
爱人离去，只剩楚九熙躺在这冰面上般的地，颤抖着，抽泣着。
用力翻了个身，看着最后几张红蝴蝶飘落，一片正落在自己眼上，世界瞬间变得一片红。
颤抖了几下，最后化为癫狂的笑声。
楚九熙狂笑着，泪水也狂流着。歪头看看地上那散落的钱，怎么也有一万吧。
十五分之三。
“哈哈哈哈哈！”
体力已经严重透支了，但是她清楚自己不能睡，随手抓过一件长衫掩体，不间断地狠掐着自己的皮肉用感知到的微弱痛感强迫自己意识清醒。
就这样，一张一张将钞票捋起来，各个角落都不放过。
终于都装入钱袋子，锁进柜子，拔~出钥匙的那一刻，楚九熙直直地躺倒在地，昏死过去。
混沌，四周一片漆黑，远处的两团白光呼唤着她。
“九熙。”
“过来。”
“跟我们走吧。”
爸爸。妈妈。
楚九熙看着那光团，战栗了一下，不行，自己不能死，弟弟还在人间。
自己用命挣的三万块钱，不能就这样放它烂在柜子里！
长啸之中，她从病床~上猛地弹起，终于从阴冷之处回到这温热的单人病房。
睁眼，就撞见李修医生惊异的眼神。
“终于醒了啊，万幸。”李修伸手简易测量着楚九熙的体温。
第12章 你被开除了
“我，怎么在这？”楚九熙愣愣的，记忆中自己上一秒还在那休息室中受尽凌辱。
如今眼前这明媚的阳光，和阳光下温柔地男人，好像是幻境。
而且居然是单人病房。
楚九熙不敢触碰，害怕沉溺于温暖后发现一切都是阴谋假象，那比一直呆在人间地狱更让人绝望。
“你还敢问？”李修脸色有点愠怒，“本来身体就没修养好，又跑到夜总会那种那么伤身体的地方是要干什么？我就不该告诉你那个夜总会的地址。也算是我的责任。”
李修抓过一旁已经洗好的水果递给她，见她不接，又切成了小块递过去。
楚九熙再不敢不接，轻轻地说谢谢。
这水果还没咽下，她猛地想起她藏在柜子里的那三万块钱。
“我的钱！”楚九熙慌张中就要下床去找，被李修一把拉住，强行按回病床~上。
“你的钱好着呢。三万七千六百块，你的工友帮你收拾好放在那柜子里了。”李修说着，从柜子里拎出来一个布袋。
楚九熙抓过布袋，确认里面的钱没少，长舒口气。
人间还是有温暖的，比如这个没有藏匿她钱的工友。
“李医生知道是谁帮我带来的吗？我一定要好好感谢她。”
李修摇摇头，“这个不清楚呢，而且，你以后也见不到她了。”
楚九熙一愣，诧异地看着李修，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你被夜总会开除了……嗯……而且，应该室内的类似场合，都不会收你了。这是你经理说的。”
五雷轰顶。
她做了什么？是她的过错吗？
她努力陪酒、买酒、喝酒，没有惹到客人，一直克制着。业绩也好，可是为什么……
若说是惹到了谁，那，是尚林茂吗？
泪水又苦涩地堵在喉咙。
自己到底要如何做他才会满意，早已不求他会明白她的爱意，更不求他会对自己温柔以待，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决绝地斩断她的每一条生路呢？
明知有外人在，泪水还是止不住流出来，为什么上天要对自己如此残忍呢？
一只纤细精致的手伸过来，擦拭了她的眼泪。
“别灰心，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李修又从保温杯里端出一碗热粥，“快趁热吃了。”
难以置信，眼前这人为何平白无故对自己这么好？
不是天使，就是披着天使皮的恶魔。
她眼中的感激中带着的怀疑，李修都看在眼里，便低头自己喝了一勺，又撑了一勺再伸到她的唇边，“没毒的。你这样想我我可是会很伤心的。”
一时间，楚九熙羞愧地无地自容，自己竟然用恶意去揣度别人，确实是很伤人。
“我自己来吧。”
楚九熙接过那粥，却因为无力，手抖得拿不稳勺子。
“别逞强了，我来。大不了你端着粥，我拿勺子，这样也算是两个人都动手了。”李修微微霸道地拿过勺子，小心翼翼地喂着。
许是她的味觉被烈酒冲垮了，这一瞬间，竟觉得这粥是甜的。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李修依旧微笑着，宠溺的语气将楚九熙浸没，“你果然不记得我了，小九。”
第13章 故人纷来
竟是曾经相识的人吗？
楚九熙好奇地凝视着李修精致的容颜，却还是没有丝毫印象。
“也是难怪呢，上高中的时候，你的眼睛就只跟着那尚林茂走，从来都没注意到我吧。”李修又轻轻吹温了粥，继续喂着。
长久俯身，也不嫌累。
高中？
楚九熙努力回想，但脑中，的确如李修说的一样，只有尚林茂。
球场上挥洒汗水的尚林茂，开学典礼上俊朗严肃的尚林茂，午休时静静在阳光下睡着的尚林茂，还有，那个捧着经济概论，回首对她灿烂一笑的尚林茂。
那个让她沦陷的人，那个拽她入地狱的人，也曾带她上天堂。
尽管，尚林茂对她的“有情”纯属无意，但是却让她拥着这星星点点的温暖，满怀憧憬地爱了他六年。
想到这里，又要哭了。
“喂喂喂，想不起来我是谁也没必要内疚成这样吧。”李修手忙脚乱的将粥放下，掂量再三还是捧起楚九熙的脸，缓缓靠过去，唇与唇之间，几乎要贴上。
楚九熙被吓得身体一阵，用尽力气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
还好李修不是近视，不然此时眼镜已经飞了八丈远。
意识到自己失礼了，楚九熙低下头小心道了歉，“对不起……”
“没事。”李修也不计较，倒是哈哈笑了几声，“打人这么有劲我就放心了。”
可真会说笑。
还未等楚九熙问出李修的身份，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就伴随着女生传进这病房。
“我可都看到了呢。我就说嘛，姐姐，你有大把的男人。”
尚沐儿不怀好意地勾着笑，坐在楚九熙的床边，果篮放在柜子上，对着门病房的门坐着。
“李医生，好巧呢~我和九熙姐姐要聊点女儿家的事情，李医生你能回避下吗？”
李修原本想留下，但仔细一想，楚九熙终究是要学会面对，自己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呆在她的身边保护她。希望她能够坚强吧，当然，如果尚沐儿太过分的话，自己也不会放过她。
叹了口气，李修终究是走了出去。
尚沐儿还没坐稳，就拄着头面带笑意，“好久不见啊，九熙姐姐。”
确实好久不见，自从她在尚父面前跳下三层楼，就昏睡了一整年，楚九熙就算在她病重的时候帮输血，也从未见过她。
看尚沐儿这表情，楚九熙就知道来者不善，但是闷了半晌只能客套地说，“你醒了，林茂一定很开心。”
“是啊，哥哥开心地不得了。说要娶我呢。”尚沐儿笑得越发开心，“哎呀你说我这从鬼门关走过一回的人，还要这一个红本子有什么用呢？都是虚浮。”
楚九熙咬着嘴唇，尽量让自己做到心平气和。
“只要我能和哥哥在一起，就可以啦。当然，”尚沐儿话锋一转，语气里多了很多阴冷，“这个前提是没有你。”
楚九熙早已心如死灰了，就算这洋娃娃般女人不来自己面前耀武扬威，自己也早已打算离开尚林茂。
如今自己已经当过陪酒小姐，又有什么脸面做尚太太？
“我和林茂已经离婚了……你大可放心，尚小姐。”
疏离，楚九熙不愿和尚沐儿有一分的亲近。
“不够。”
楚九熙猜到了尚沐儿想说什么，但是实在无法答应，“弟弟还在治疗，我不能离开这里。”
尚沐儿翻了个白眼，矫揉造作“就你那点钱，根本救不了你弟弟。你那弟弟，迟早要死的呢。”
这一句话彻底将楚九熙激怒。
“哎呦，姐姐凶人家。人家只是说实话嘛，你们楚家人，活着就是浪费资源啊。”尚沐儿脸上委屈又可怜，眼中的笑意却未削减半分。
楚九熙气不过，手刚扬起一半，病房门便被人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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