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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陀寺的藏经楼在烈火中化为灰烬后,琼非常自责歉疚,认为自己是个不吉祥的人。
病魔和心魔一起驾到时,琼把自己感受到的大萧瑟与大空虚,给莎尔娃蒂一一讲了,对生命的终极意义有了更深的思考。
他心中的“卿卿”,是沿着云缝钻出来的月亮,能慢慢消解自己的“无明”。这也需要漫长的过程,得一步步地证悟。很多人都把圣者当成了超现实主义的神,认为他们身上的“完美”是与生俱来的,倘若有一点瑕疵就无法接受。
如此,由迷生疑,不敢真正地面对【实相】,总在【假相】里颠倒梦想。颠着颠着,不是忧郁,就是拖着一张人皮在人间混日子。哪怕寒风吹彻,也不肯让心觉醒于当下。
落在每个人一生中的雪是不同的。二祖慧可可以把白雪变成红雪,是信心使然。琼呢,他身上的雪,需要在未凝成冰之前,“抢劫”那微妙的心的温度。这需要他放下一切,用大爱“雪中送炭”。
其实哪有雪中送炭啊,是名雪中送炭,这都是司卡史德的考题呢。怎么考呢?她说了算,越惊险、越刺激,越有超越感。哪个大德不是在重重考验中逐渐变得无我利众,才慢慢实现生命的升华。
琼在寺庙外边晒太阳,司卡史德变成了一个丑陋至极的乞婆,身上的种种不堪让人敬而远之。琼习惯于布施,就给了她一点碎银子。没想到,她竟然生气的往地上一扔,还讽刺他这点东西拿得出手。
琼灵光一闪,听出了司卡史德的味道,就给了她一块金子。然后,在她“跟我走”的指令下,安顿好自己的“牵念”,才追上她。没想到,竟然遭到了她的嘲讽。
原来,世上所有的财物都是障碍解脱的东西,上师在帮他破执呢。怎么破,怎么破得彻底,还得一步步来。
司卡史德现在的破烂样儿,哪里可以与以前的美貌相比。琼疑惑丛生,又被上师看穿了,她说:“你以前执幻为实,现在更是认假成真了。以前的美貌掩盖了鼻中之涕,肠中之便,腹下之脓血,你便认为它美。现在的污垢,掩盖了我身上的美德,掩盖了心中之大愿,掩盖了我的智慧和慈悲,你便觉得我丑陋不堪了。”
不管是美或丑,都是分别心在作怪。人迷失其中,查不出究竟来,就雾失楼台了。上师帮琼破相之后,要他娶她。他说不成不成,自己受过戒了。莫找理由,当戒成为修道的障碍,那戒也硬守着也没意思。
司卡史德教弟子不走平常路,专门往人的软肋上戳。这样,可以让人的心快速地契入进去,从而打通自己的各种障碍。琼给出的各种理由,其实是自己的信心不足。他终于明白过来,却错过了缘起。
上师的用心良苦,在弟子未能与之达成相应时,免不了要走很多弯路的。她说:要是你刚才毫不犹豫地说娶我,我可以在一夜间叫你证悟。但是琼的分别心在作妖,心灵上的污染未除尽,还得在大考中彻底“放弃自我”。
想想这样的考试,比高考不知道要难多少倍。但真正有信心的人,根本就不用为难,因为信为功德得母。琼虽然有上上的根器和通天的福报,但他不可能一下子就能取到真经,事上磨的功夫必不可少。
司卡史德在帮琼逐个击破的过程中,让人不由得感叹她的智慧出神入化,所以有些“神话”就被人口口相传,传着传着就走了样。 哪怕是超凡入圣的人,他们也有着人的种种限制,但是一经根本上师的开示,就可以彻底爆破。
上师要琼跳火坛,他犹豫了一下,选了一个小火坛去跳,身上只留下了点烧伤。又遭到了司卡史得的一顿爆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那点小九九?你看起来很老实,其实一点也不。你瞧人家那诺巴。上司叫他从山上往下跳,他明知会摔得粉身碎骨,也还是跳了下去。人家可没选一个矮点的地方跳,你倒好……”
这像不像一个母亲在训自己的儿子,直接血淋淋的怼,丝毫不留情面。上师对弟子的心点母子之间情感更重,生怕弟子不成器 ,除了使用霹雳手段还要诛心。
对于上师的安排,不要去过度思考,照着做就行了。哪怕有半分疑虑,也会影响自己的信心。其实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自己而做,哪里有什么受者。
这次“挑战失败”后,琼身上的一些习气得到了对治,对于上司的指责无嘲讽,他都能平静领受。这只是调伏心性之后的一点成果,还有很多重头戏在后头呢。
司卡史德不按常理出牌,她竟然让琼去跟疯象玩耍。琼挣扎复挣扎,最后还是豁了出去,大不了不要这条命。求道者求法,都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琼尽管将身口意供养给了上师,但他逃脱不了大脑的控制,总是有一番左思右想。这也很正常啊,毕竟他这时候还没有证果。
于是,他将疯象观成了母亲。在无数个轮回里,他们都互为彼此的母亲。母亲要命,儿子岂能不给?于是,琼心中所有的恐惧都驱散了,在疯象的反复抛跌中,他的心变成了一面镜子,能朗照万物,又如如不动。
上师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对他的这次表现很满意。后来他才发现,这疯象并不是真的疯象,而是司卡史德驯服后的坐骑。上师的游戏别出心裁,其目的就是要让弟子窥破虚空,安住真心。只有明白了什么是真心的人,才有资格说“即心即佛”。
但此时的琼已经明心,但没有见性。在司卡史德的开示中,琼慢慢体悟她的话:“真正的开悟是你见到了实相,那时虚空粉碎,大地平沉,你会发现你所有的执着都被炸成了缕缕烟雾。最后,那烟雾也没了。那时节,海天一色,无挂无碍,无佛无我,无生无死,无来无去,无执无舍。那时你才算真正地进入见道。”
“心空本一体,圆满俱三身。”我们不妨把小说的论述部分,当成某些实修偈颂的解读版,在故事中去修自己的灵知明 ,然后时时刻刻观心,坚定不移地走向光明。
此故事,非故事,细细品味,有无穷无尽地奥义,一拿起就舍不得放下。《无死的金刚心》上部的笔记就写到这里,让我们一起期待下部的精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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