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在如此情况下,我的回忆录第一个想到的是爷爷,大概是因为他已经走了多年。其实我并不喜欢他,甚至曾几何时讨厌他,只是他走之后多年里,我竟然梦见过他,也为他的晚年感到惋惜。
在他最后的那段日子,那个暑假,妹妹查出来患了甲亢,正值全身严重过敏瘙痒时期。酷暑的每个夜晚,我每夜给她冰敷毛巾她才能睡着。
爷爷日益病重,临走那天晚上,大家都没睡。大姑在他耳边告诉他,患的是癌症,他哭了,虚弱无力而绝望地哭了。那天晚上他迷迷糊糊地呻吟着,他发梦了,虚弱地惊恐地哭诉着自己留了好多血,大姑凑在他耳边说,没有流血,叫他不用怕。
我和妹妹、堂哥都帮他按摩因呼吸困难而起伏的鼓鼓腹部。他是痛苦的,只是直到天亮,走的那一刻静悄悄的没有挣扎。早上是奶奶第一个发现他走了。
最后知道真相的时候,连遗言也没有力气说。也许最后那一刻他痛苦得根本来不及仔细想身后事。
儿孙们轮流给爷爷下跪扣头。我默默的按大人说的去做,不敢想太多,怕自己也过多的悲伤起来。因为感情不好,对他的离开没有过多的不舍,只是不忍心一个老人遭这份罪,疼痛、呼吸困难、惊恐而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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