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伊慕青！这是我路过忘川河时，扫地的小灯笼递给我的，说的有个姑娘拿着这封信已经在河边等了一百年。”我老老实实地回答。
“伊慕青？我们这里可没有叫这名的！”青鸟姐姐想了会，告诉我。
“小灯笼说他是一条龙，龙不应该都是你们这的吗？”我看着青鸟姐姐的肩膀上，乖巧地站着一只青色鸟儿，每次都能看见它。
“你说的是地龙吧！地龙是人间龙脉和人气形成的，不在我们这的，在昆仑龙脉。”青鸟姐姐微笑着解释，还一边轻抚着肩上的鸟儿。
去昆仑这条路，我走过很多遍。里面有一条白色的小龙叫帝华，我看着他慢慢长大，也经常和他一起说话，现在已经泛着金光。听青鸟姐姐的话，帝华也是一条地龙。
每次来到昆仑，都会被最外面阵阵阴风吹地眼睛睁不开，这次也不例外。我撑着油纸伞，走到山顶，对着云雾萦绕的地方大喊：“帝华！帝华——”
“小和尚，来了！你带了什么，”一个巨大的龙头从云雾里钻出来，常年闭着的眼睛这会儿睁得大大的。
“这是忘川河边的小灯笼让我带给伊慕青的信，这是一个姑娘写给他的。你认识他吗？”我从随身的行囊里拿出暗红色的信件。
“你说的伊慕青，在我出生前就死了。外面的风就是他消散以后留下来的。”帝华化成人形，坐在我旁边的石头上。
“这封信怎么办？那个姑娘等了他一百年了。”我送信这么多年，最差也有个墓碑或者帮忙收信的，这种情况也是头一回遇见。
“要不，你去那一圈风那里打开？”帝华想了下，建议我去他留下的最后一点痕迹那里。
我觉得甚是有理，和帝华一起走过去，打开信封。
这时，阴风渐渐停止，互相缠绕，化成一个黑色的人影，空洞洞的脸，似乎随时就能消散的四肢。信纸拿到手时，他显得有点激动，整个人影颜色更浓。
“我就是伊慕青，谢谢你送的信件。我快要离开了，听说你在写一些东西，能不能把我和她写进去？”黑影看完信件，向我们走过来。
“可以的。”我拿出笔和纸，开始听他讲。
“我是地龙，上一条地龙。每一条地龙几乎都是自然接替死的。但是我不是，我是自己选择的！”伊慕青看着远处的云雾，陷入了回忆。
“我曾经，全身都是金色，比起天龙也不差。但是，在那些金发洋人称为炮火的东西下，我所在的盛京朝代，节节败退。直到我忍不住从锁龙井里跳出来，帮那些逃跑的百姓挡住那些洋人。”伊慕青突然看向正在写的我。
又继续说：“老百姓跑了，我也被抓了。那些洋人不知道从哪听说，吃我的肉，可以长生不老。从被抓那天起，我身上开始溃烂，但是因为我太大了，没有船装，才把我丢在那片芦苇丛，等着下一次把我带走。就是那个时候，我遇上的她，叫伊苗的姑娘。”
“就是给你信的女人吗？”我忍不住问。
“是啊！她等那些洋人进城抢东西，就一个人跑出城。每天傻乎乎地给我倒来一桶又一桶的水，还拿荷叶盖我头上。呵呵，胆子不大，力气倒也不小！”提起伊苗，他心情好多了。
少女与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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