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的光影又渐渐移了开去,又一个漫长的夜晚将要来临。雪山上的气候异常恶劣,有时一天会经历四季,转眼间温暖如春的天气突然间就飘起雪花来。贡萨不知道夜里会不会有暴风雪,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得过今晚。如果可以,他的身体急需补充能量来抵御夜里的寒冷。他想着村里的人们在没有食物的冬天也常常宰杀猎狗或者牧羊犬来过冬,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他摸了摸腰间的小藏刀。那是去年他和阿爸去边境卖虫草,阿妈担心他和阿爸的安全,于是在父子俩各自的羊羔绒藏袍里侧用牛皮缝了一个结实的口袋,在里边各自藏了一把小藏刀。那天雪崩,他的登山包以及登山用的装备都没有了。唯独这把小藏刀牢牢装在袋子里。贡萨摸了摸,袋口的牦牛绳依然绑得好好的,他放心了些,微微合上双眼假寐。
过了一会儿,边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多吉用它的独腿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它在贡萨身边转了几圈,并在他身上东闻闻,西嗅嗅,并用他的犬牙撕扯贡萨的袖子。贡萨的心房一阵乱颤,他已经冻僵了的手不禁握紧了腰间的小藏刀,多吉兜了几圈之后,它的脑袋停在了贡萨的脸边,不停地哈气。过了一会儿,他“扑通”一声往雪地上一躺。四周再一次安静下来。贡萨的心脏快要骤停了,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过了几秒钟,贡萨缓缓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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