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高氧氧仓康复门口候着,一波病人被推出来,下一波病人补上空缺。站在门口怕碍事,往右退还是往左退都要犹豫几秒,然后拿着大人的大包小包在外面守着,我想说不让我进去,那不白来了,想想还是算了,不担世事,我能替得了谁的位置。
每个场景有每个场景的氛围,在医院里,是一种压抑的严肃。
看着一个一个背影,我在猜测谁是生病的那个人。年迈者推着的轮椅坐着年轻人,腿脚不灵便的人搀着精神不灵光的人,年轻人笨拙地照顾着父亲,还有父亲手足无措的拿着病人的东西跟着看看帮什么忙……谁是弱者呢?我看到的是弱者搀扶着弱者。
曾经有很强烈的大主人公意识,觉的自己是独一无二的,有主角光环护身,这些意识大家都有,只是年纪越大,越觉得当时童年无忌罢了。小时候的安逸是身边人给的温暖,那时候不懂,拥有着大人都已体会不到的珍贵的呵护,一心想要逃离。
外面的世界哪有那么简单。时间向来睿智,他推着你向前,走过人情冷暖,体会到力不从心。
每个人都装着个故事,好像在这里,我扮演一个记录者的角色,但我不够称职,每个字都掺杂着个人情绪,如果有影像机,我想要把那些背影留在记忆里,当我不满足的时候,当我控制不住欲望的时候,我要把记录着那个走路深一脚浅一脚的中年男人一边笨拙的给刚做完康健的喋喋不休的父亲披大衣,一边憨憨的宽慰父亲的照片翻出来,提醒我自己,我想要的那么多,是否珍惜了手中的这些稍纵即逝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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