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
母亲约我到老宅
寻找她的一套毛裙
那是她老衣的一部分
她说她要拿出来
在这个秋季穿上它
我帮她打开那破旧的包裹
包裹中的衣服似曾相识
母亲说 她老了要穿自己的衣服
这是我第一次
听说和看到母亲的老衣
我很慌恐
母亲却坦然
我不得不负责任地问了句:
拿出这套毛裙还够穿吗?
母亲没有回答
她的精神去了远方
是不是父亲去的地方?
父亲走了刚好一年
生死敢在嘴上说的时候
人便老成了
此时的母亲
没有了犀利 没有了抱怨
没有了没完没了的嘱托和挂念
她向死而活
我的心中也卸载了许多负累
好脾气地说:“走吧!”
扶着她踟蹰而行
2021年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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