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色的月光下,一只白狐在落满白雪的山坡上攀爬跳跃,月光照在它那银白色的毛皮之上,使得白狐就像是月光和白雪的精灵。远处不停地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先三声后两声,有规律极了。那白狐顺着声音处跑去,白狐的脚印拓印在雪地上面,留下一朵朵雪白色的梅花。
在不远处有一个木房,里面的灯光从窗户中透出来照在外面。一个身穿灰色狼皮棉袄的孩子拿着一根短竹节,有规律有节奏的吹着,在呼唤着他雪白的精灵朋友。他的脸蛋冻得通红通红地,小手不时伸进衣服中去摩擦,摩擦一会,再吹一会。看到白狐跑近的时候,孩子马上跑进前去一把把白狐抱在怀中,用脸蛋不断地摩擦着白狐的身体。一边摩擦一边说着:“小白,你回来啦。”言语中透露出隐藏不住的欣喜。他抱着白狐赶紧跑进屋子中去,屋子中间放着一盆炉火,火光旁边坐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正望着火焰发呆。忽然一下子厚重的门帘被小孩拉开,一阵寒气袭来,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笑着道:“慢点,慢点,飞飞,小白回来啦。”
“嗯嗯,爷爷,小白回来了,小白这次出去有几个月了,怎么这时候才回来?”
“嗯嗯,是啊,这次怎么去了这么久? 飞飞,爷爷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好呀好呀,爷爷你快说。”飞飞坐在火炉旁的小板凳上面,一脸崇拜的看着爷爷。
“是啊,飞飞,爷爷跟你说,原来呀,这雪域里面是没有人的,很久以前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了一批人,那些人武功高强,法力深厚。他们中有一个怪模样的老头子,是那些人的师傅,那些人来到这里之后,在这里修房子,修道路,建了一所大宫殿,他们把自己叫做雪山派。每年这个时候,雪山派就会派出自己门中最得意的十位弟子下山历练,一来是为着长长见识,二来也是显现雪山派的威风。自从第一次下山之后,江湖上大为惊动,才知道在这雪域深处有这样一个门派,于是前来求学的人愈加的多。这创派祖师凌霄子决意不论何种身份之人,只要一心求道,心底善良,皆可拜在门下。可是这世上之人,多得是口蜜腹剑,虚伪假善之人,到了第三年上,门中出了一个魔头,下山之后在江湖上胡作非为。这凌霄子本来是正派人士,怎可让门中出了这等败类。可这魔头机缘巧合之中在大雪山下寒冰湖底发现一个洞穴,里面放着一部天书。他将这天书上的功夫勤加修习,数年之后竟然门中弟子人人都打他不过。”
“于是这凌霄子亲自出马,虽然将这魔头收服,自己却也身受重伤,不过因此得到魔头的天书。江湖之人闻此音讯,六大门派齐上大雪山,乘着凌霄子重伤之际,意欲抢夺天书。雪山派弟子负伤而走者不计其数。可谁知凌霄子与天书竟然双双不见。众人怀疑凌霄子藏于寒冰湖底,于是派出门人追查,可谁知皆是有去无回。众人住在宫殿之中,待到春天,众人皆不欲留恋,六大门派渐渐走尽,不知哪个门派中人放了一把火,将整个宫殿烧毁殆尽。”
“后来雪山派子弟未死之人聚到一起,意欲重建雪山派,可群龙无首,只好作罢。时间走得很快,原来的弟子死的死,残的残,到最后只剩下了两个残废,当时六大门派的翘楚现在也变成了六七十岁的老头。其中一个残废就是爷爷我。”
“哎,武功这东西害人不浅,有的人因此着迷发疯,有的人因此妻离子散,有的人因此家破人亡,到头来皆是过眼烟云,残花缺月,谁个人生见得美满。更有些那人,因为自己没能习得至高武功,逼着自己的孩子学习,更不管哪些孩童愿意,哪些不愿意,只一味强要强求,到最后逼死逼疯孩子的更不可胜计。到那时再后悔又岂能来得及。”
“若是真真喜爱武功倒是罢了,可其中大多数人不过为着争名夺利,他们哪里知道这世上得到名利的方法多得是,何必去练武功,这武功乃是杀人技,伤人先伤己。”
飞飞睁着大眼睛听着,看见爷爷停下来,他就急忙抢着问:“爷爷,那小白为什么每到这时候就会出去一趟呢?你老人家绕了半天,可就是没告诉我小白出去的原因呢?”
“我还有个师弟,比我小六岁,还在江湖上飘荡,每年这个时候,我们就会让小白去雪山出口放一封信,那儿每年都会有你师叔祖的商队经过,他们就会从拿到信,每年送过去。每年你师叔祖就会也会在那放一封信,我就让小白在春天的时候再去取回来。”
“爷爷,那为什么师叔祖不来见你呢,好想见见师叔祖。”
“自从那年围攻雪山派后,各大门派联合商议,不可有一门派单独前往雪山谷,其实是怕被人拿去天书。你师叔祖因为在江湖上威望日隆,不能随便进出雪山谷。”
“哦哦,是这样的,爷爷。那么每年送东西的叔叔也是师叔祖派来的喽。”飞飞看着火苗在炉火中翻腾,不禁想起当年的纷争。
天色一亮,飞飞就和小白出去在雪地里玩耍。每年冬天,小白都会出去一趟,等到四五月的时候小白又会从外面带回来一封信。每月都会有人赶着一辆骡车,拉着一箱东西送给他们吃。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飞飞渐渐长成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每日虽然只是在外面看看雪景,或陪小白玩耍,日子也过得有声有色,精彩极了。
可这世上的事,若真有这么简单也好了。若这世上的人,都能开开心心不用操劳,一辈子活到老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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