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到了秋天。岁月如烟,淹没了所有的过往,不留一点痕迹。唯有那条不属于谁家的狗依旧守在楼梯口。
它是很老的一条狗,牙齿已经所剩不多。毛发不知道多少年未曾剪过,长长地盖住眼睛,脏而凌乱地在吹过的风里张扬。
一条流浪狗,无法知道它守在这里的理由,也许有一段令人动情的往事,它无言我也无从问起。似乎也从未曾想过与它沟通。
冬天它在门里,夏天睡在门外。多半时它是不做声的,偶尔也见过它对过往的某一个人狂叫几声,大概是习惯了这种莫名弱小的骚扰,人们多是视而不见。它便偃旗息鼓,缩回脖子,找个阴凉的地方,蜷着身子睡去。
它从未对我吼过,每次经过我都会想起曾经养的小狗贝贝,心里总是升起怜悯,每次都忍不住主动招呼几声,无奈它都无视。我便也忽视了它的存在,像看一条趴在门口的石狮子。
草绿树深,清风飒飒。偶然晨跑回来,瞥见它依旧蜷单元口。忽有一根手指拨动琴弦,竟然莫名感动。抵不住爱心泛滥,匆匆上楼,拿了一块蛋糕下来。
我蹲在它不远的旁边,温和地叫它,它懒洋洋地站起,慢腾腾走到我身前趴下来。
我掰一了一块蛋糕给它,本以为的喜悦并未出现,它只是余光扫了一眼,便把我与蛋糕一同撇出视线,回头向远处张望。
我尴尬地站起身,地上的蛋糕默默地躺着,无人问津。四下看去,再无狗在,手里的蛋糕扔了可惜,想想也未脏,便一边上楼一边扔进了嘴里,狗都不吃,不好吃么,还好啊。
在二楼的窗子我心有不甘地向下看,蛋糕还在原地,狗睡在不远的一边,秋阳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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