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又一年,即将跨过2017年,迎来2018年了。如果不记录一下,怕被时间的洪流冲散。
岁月无情的划过,只记得去年跨年的时候和别人视频,互道祝福,其他的好似与自己隔离,没有什么印象。固执的想记住每个时间点发生的事,却是徒劳,有时翻看自己的朋友圈,看到无头无脑的心情,都想不起发生了什么。
16年3月爸爸查出病,到17年11月26号爸爸去世,一年多时间,二十个月,前后住院十二次,好短又好长。每每看到他在病中饭量不减,夏天出去玩的时候也无明显不适,总觉得时间还会久一些,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绿萝记得刚住院的时候,因为正是春天,所以环卫工人正在修整附近的花坛,爸爸捡了几个郁金香的花球,结果都没活。但是今年我收拾花盆的时候,看到有个东西发芽了,定睛一看原来是那郁金香,我当时心里多高兴,觉得今年爸爸的病是有希望的。过了几日那花球还是没有长大,枯死了,又安慰自己花盆太小,不适合这花生长。去年买的这盆绿萝因为浇了雪碧和红酒,一直长的不好,新发的叶子没几天便从叶尖枯掉了,觉得难道这花也通人性,为何长不旺?
有时做完检查,从医生那得知病情加重,亦或是最后出院,都会想那天会以怎样的方式来临,结果是如此措手不及。这样的胡思乱想,和救不下想好好活着的爸爸,让我最难过。
生死两相隔的不完整,以后不会“阖家欢乐”了。
最近看《妖猫传》,提到柳宗元,说他“贞元初,即以童子而有奇名。”后于贞元九年,以二十一之龄及第,成为科举进士。比才子韩愈二十五岁及第,还提早了四岁。不幸的是,那年他的父亲却撒手人寰。贞元十五年,二十七岁的他,妻杨氏亡故,并无留下子嗣。再隔一年,长他两岁的姐姐过世。到了贞元十九年,长姐也亡故。这时,柳宗元三十一岁,却已经无任何手足了。少年成名,中年却已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想来人生就是这样的不完满,孙悟空不也说“天道亦不全吗”?
爸爸去世后只梦到过一次,梦里是夏天,爸爸穿着中山装,在水龙头下洗菜,说是刚从医院出来,病都好了……是不是担心至亲太挂念,所以不托梦。
2017年是失去的一年,不管在年初许下了怎样的心愿,如何憧憬这一年,却什么也没留下依旧孑然一身。
鲁迅说:“明年的元旦,决不会和今年的除夕不同,不过给人事借此有一个段落,结束一点事情,倒也便利的。”是的,没有什么不同,用文字这样的仪式记录,只是固执的想要在时间的洪流里记住点什么。
生活将一如既往的庸常,生活将一如既往的艰难,生活也将一如既往的充满希望。
希望我们每个人,都能拥有很短、很长、很好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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