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赢

在那一秒，爱情成全了你追逐的理由；那一秒，爱情靠我很近，可惜的是离你太远；那一秒，我们的感觉背道而驰，难道，爱情也可以让我们换一个位置？

我们从来就没有认识过，是的，换一个位置，我们从来都认识，从来都是一体的，我是你的蛊，你却被你自己的蛊迷惑，在爱情的转角处，我们都那么明智地从来也没有提到爱这个字，对我们而言，爱是无法消受的奢侈，所以，我们从来没计算过它的价格。

我靠近你，在最旺盛的春天，我甚至忽略了这个季节里最灿烂的花朵；你却融化在这个注定炙烈的夏，拖着锋利的刃，我们在迷乱的午夜纵情杀戮，舔着那腥红的血，误以为是上帝馈赠的佳肴。

在你一次次的退步、一次次放弃、和一次次因了我勉强的改变中，我愈接近胜利，愈没有把握，这个迷藏，我永远在明处，被蒙着眼睛，我只能动用我那些退化的听觉嗅觉，还有，笨拙的触觉，你若有若无地留下的线索，是我挣扎在泥沼里的稻草。

我知道，谁先到达终点，就是这场游戏的失败者，所以我说：若是离开，那个人注定是你。我看着你慢慢远去，我看着你接近彼岸那个谁也不想提又明明白白存在的点，每次我都轻轻提醒你，你要赢了……每次，你都放慢了脚步，这场游戏的很多细节，都有着太模糊的答案，那么是不是证明？谁赢了这场游戏，谁就失败了？所以我们都在争取着一丝丝清晰的伤害，似乎，这样的伤害也是评估得分的标准。

你制定了你的规则，暗地里，我制定了我的规则，我们都犯规了，我犯的是你的规，你犯的是我的规；我们都没犯规，我没犯我的规，你没犯你的规。你是对的，所以我的规则里有了你的意向，你的规则里，明明向我偏袒。我们都是被爱宠爱惯的孩子。

这个午夜，你累了，颓废地说你要放弃，你放弃了，就走不到那个胜利的标点，你走不到，那就是你输了，你输了，就表示，我失败了……

我的心早已坚硬，我拼了全部的力气，去排斥那些关于爱的形容词，我以为，这就可以让我们的爱黯然无光……最后一刻，我还是说出了柔软的话：当心自己的身体，不要在这样的青春里卑微地挥霍。你假装任性地表示你的不屑，在午夜里肆无忌惮地妖娆，好像疼痛不是你，是我自己。

睡吧，你不睡觉，我就不睡觉，我说，是的，我的伤愈深，就愈能保持那方最后的堡垒；不再坚守，弄不好只是在为自己寻找堂皇的理由，我看着你去睡觉：亲爱的，我们的输赢，早已经写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