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抬头望月,白灵心中好似有了些许安慰。冰冷如霜般的月儿孤零零的挂在蓝黑色幕布似的夜空,没有繁星的陪衬,和孤零零的自己走在回家的路上一样,周围没有路人,只有夜晚的凉风习习。十分不愿回到那个冰冷的家,但除了那个地方也没有其它的容身之所了,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二
门没锁,白灵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妈妈表情漠然,麻木中带着责备的对她说:回来了!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和他硬着来,不管他对与错毕竟是你爸!你现在翅膀还没长硬,和他对着来没你好果子吃,你现在还是得靠着他养活,我也没本事养你,你要学着讨好他点,他已经出去了,你快把饭吃了吧,我们已经吃过了。说完便出去了。白灵闭着眼睛想也知道她出去干嘛了,除了打麻将他们还能干什么!扫了一下桌上的残羹剩饭,白灵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三
吃过饭,打扫完后,白灵更觉着空虚了。因为屋里只有她一个人,只不过她早已经习惯了。不知道是从她多大的时候开始,家,在她的心中早已不是温馨的港湾,而是一个冰冷的空壳。还是早点洗漱睡吧,现在这种心情也看不进去书了。睡前,透过窗户又看到了孤冷的月儿,呵,月光也许比家里更温暖些,白灵心想。躺在床上,白天发生的一幕幕像放电影似的在她脑海里重映着,越想越委屈,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于是鼻子一酸,喉咙一紧,眼泪就掉下来了。刚开始还是哽咽着,之后便把头埋进被窝里放声大哭了。
四
自从白灵大了些,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的时候,她和她父亲的关系就已经开始变化了。可能是小时候的白灵太乖太听话了吧,对父母的话都是百依百顺,全部当作圣旨在听。所以她的父母特别是她的父亲已经习惯了那个温顺得像一只羊的白灵,喜欢在在女儿面前牢牢掌握着威信和话语权,从来没把她当作独立的人格来看待,好像她只是他们创造的一件东西罢了。凡事从来都不主动尊重白灵的想法和听取她的意见,就替她做了决定和判断。刚开始,白灵替自己争取过,她表示自己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和价值观,可是每次都没等她把话说完,他父亲就不耐烦的打断了她并用一副倚老卖老的无赖语气对她说:你才多大啊!有本事自己独立去,只要你还靠我养活的一天,你就得听我的!笑话,我还不了解你,你什么德性我是一清二楚。别以为多读了几本书就可以跟我唱反调了!告诉你,你还没资格!
五
呵,无奈了,白灵有时候很绝望。她觉得自己肯定不是他们亲生的,但瞬间又否认了这个幼稚的想法。是的,这个家之所以这样是缺乏沟通,但是又无法去沟通。父亲太专制暴躁,母亲太麻木软弱,而她就好像是这个家的牺牲品,她忍受着这个畸形的家所带给她的一切。想着想着,客厅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接着是厚重的关门声。回来了!白灵心想。于是便竖着耳朵听起他们的动静来。“我说让我替你打吧,你硬是不肯,犟得很,现在输了吧。“这是母亲责怪父亲的声音。””我打牌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讨厌别人在边上指指点点,在耳边絮絮叨叨。跟你说了多少次以后在我打牌的时候别再我眼前瞎晃悠,最好坐远点,省得心烦!”父亲强硬的回应道。然后便是母亲嘟嘟嚷嚷的委屈又不敢发作的自言自语声,白灵听不清楚她说的是什么,反正肯定是埋怨之类的吧。之后就是听见他们各自洗漱的声音和各自回到卧室后留下的重重的关门声。虽然白灵没有亲眼看见他们吵,但是也能想象得到他们说这些话时的表情,简直就是太熟悉了!也只有在说到打麻将的时候他们才会有点共同语言了。
六
白灵很多时候都在幻想着如果能重生一次,我要生在哪样的家庭里。这个家庭不一定要很富裕,父母即使是农民也没关系,只要父亲憨厚老实,宽容大度,母亲慈祥亲切,温柔平和,那么这个家庭也会是幸福的。可是现实依旧是现实,就如列夫.托尔斯泰说的那样:“幸福的家庭总是相似的,而不幸的家庭则各有各的不幸。”不管在这世上的人是幸福的或是不幸的,第二天太阳依旧照然升起,地球依旧围绕着太阳公转。和浩瀚无垠的宇宙相比,个人的喜怒哀乐是多么得微不可言啊!白灵又无奈的叹了口气自我安慰道。此时清冷的月光倾注在窗前,好像在抚慰着人间的这个小人儿无助又受伤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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