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郁症是什么呢?
《天才向左疯子向右》的作者杰米森这样形容它:“一个迷人但足以致命的敌人与同伴”,当躁郁症降临,“我的心灵似乎在自我竞速,想法纷至杂沓,脑内充满未及厘清的神经活动”,不受驾驭,如脱疆野马的心灵于是带来种种疯狂的行为,如:毫无节制的购物,各种幻觉的产生,不断说话,精力旺盛,无需睡眠,就像燃烧生命的火力突然加热到平常的一万倍、一千倍,然后,这一切又戛然而止。
亚里士多德说:“所有杰出的哲学家、诗人、艺术家和政治家,哪怕是苏格拉底和柏拉图,都有着忧郁气质,实际上有些还患有忧郁症。”
《忧郁》丟勒德国画家丢勒有一幅《忧郁》。画中的天使郁郁寡欢地坐在墙角,左手托着脸颊,右手持着圆规,首如飞蓬,脸色青黑,似乎郁结着黑胆汁。他的周围散布着各种科学工具,例如天秤、沙漏、圆球、菱面体和一幅令人费解的四阶幻方。这些富有创造力的玩具,却再也提不起主人公的兴趣。旁边的守护神也撅起小嘴,一起陷入沉思。一只蝙蝠举起一条横幅,揭示出整幅画的主题——忧郁。
正如这幅画展现的一样,忧郁与创造力之间,似乎有着一层扑朔迷离的联系。历史上诸多才华横溢的创造者,仿佛受到某种诅咒,常常和抑郁等负面情绪如影随形。他们落落寡合,离群索居;他们忧郁、酗酒、滥用毒品。
在欧洲的文艺复兴时代,几乎所有的文学家和艺术家都以多愁善感的敏感神经为荣,自嘲为“忧郁的疯子”。他们是值得同情的一群人,因为即便他们创造了无数的文明遗产,自己却始终处在痛苦的精神折磨中。如果列出“抑郁症”艺术家名单,它将非常非常长:
列夫·托尔斯泰,俄罗斯作家,患有抑郁症,酗酒成性。
文森特·梵高,荷兰印象派画家,据说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和躁郁症。
马克·吐温,在妻子和女儿相继离世后,马克·吐温一直被抑郁症折磨。
帕布罗·毕加索,西班牙画家和雕刻家,患有临床抑郁症。
弗吉尼亚·伍尔芙我很喜欢的一位作家弗吉尼亚·伍尔芙,她的一生都在优雅和疯癫之间游走。有人说:伍尔芙的记忆有着隐秘的两面——一面澄明,一面黑暗;一面寒冷,一面温热;一面是创造,一面是毁灭;一面铺洒着天堂之光,一面燃烧着地狱之火。
《飞蛾之死》是伍尔芙最为著名的散文。在文中,她为我们描述了一只飞蛾的悲剧命运。在注定无法突围而出的舞台上,飞蛾用它全部的精神和勇气不断向外飞翔,又一次次被阻挡,最终迎接了自己死亡的命运。伍尔芙的笔调悲悯而热诚,就是这样一只微不足道的飞蛾,它在最后时刻,仍然在让自己的生命燃烧,不懈地追求着光明和希望。有人认为,伍尔芙通过《飞蛾之死》述说了自己的命运,这只飞蛾代她说出了她留给世间的遗言。
近些年,伍尔芙一直被誉为“文艺青年的最爱之一”,包里一本伍尔芙或杜拉斯的书,就足够文艺了。
余秋雨在《千年一叹》中的一句话:“世界最杰出的人是无法描述的,但一眼就能发现与众不同,有点孤独,有点不合群,自成一种气氛,又掩不住外溢的光辉,任何人都无法模仿。”
有时候,文艺是一种病,感伤是终身不愈的一种残疾。艺术家们总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离群索居,他们的内心充盈着常人无法理解的东西,这使得他们孤独而无望。
路遥在《平凡的世界》里说:“人们宁愿去关心一个蹩脚电影演员的吃喝拉撒和鸡毛蒜皮,而不愿了解一个普通人波涛汹涌的内心世界……”
每一个普通人都有着波涛汹涌的内心世界,可是谁又能理解呢?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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