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
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
---《自题金山画像》
黄州、惠州、儋州,苏东坡在这三个地方度过了长期的贬谪生活,若是放在别人身上,肯定是人生最大的悲剧,名副其实的滑铁卢。
可是,对东坡居士来说,无论到了哪里,他都是“在陋室不改其乐”,坦然迎接面对命运的安排。
在黄州时,生活拮据,他脱去文人的长袍,摘去文人的方巾,改穿农人的短褂子,做了个农夫,自己种地。
耕作之暇,还会喝点酒,小有醉意就在“草地上躺下便睡,直到暮色沉沉时好心肠的农人把他叫醒”。
这段时期看似艰难辛苦,却是他创作的黄金时期,《念奴娇·赤壁怀古》、前后《赤壁赋》,还有“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竹杖芒鞋轻胜马,一衰烟雨任平生”,还有被誉为天下第三行书的《黄州寒食帖》,大量优秀的作品都是写于这段时期。
对了,大名鼎鼎的“东坡肉”就是诞生于这个时候。
再来看惠州。
五道诏书把苏东坡从定州知州直接贬到了惠州。
到了惠州,他也没闲着,修桥筑堤,设医散药,教农人插稻,总之怀一片赤诚之心为民造福。
当然,作为一个美食家(吃货),到哪也不能忘了吃这件事。买不到羊肉,只能买羊脊骨,竟也被他研制出了比螃蟹还好吃的美味。
还潜心酿酒,虽然有时酿造的不太成功,喝后会腹泻,但不妨碍传授他的“真一酒”的秘方。
还有,“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这妥妥岭南荔枝的广告代言人啊。
一路南下,终于被贬到了天涯海角,来到了海南。
那时候的海南可不是现在的海南,那时被称为“夷岛绝域”,大约相当于亚马逊森林的原始部落,气候湿热,物资匮乏。
可就是这样恶劣的环境,看看他都干了什么呢?
开书院,教学;劝农夫耕田,还带头挖水井;带着条土狗,到处找人聊天,读书人、粗野的乡人,他都聊得来。
不辞辛苦走好几里路,去采摘水果;丰收时,和农人一起喝酒庆祝。
当然,他也继续做学问,写书,并开始严肃的总结平生了。
看看东坡先生这一路流浪式的生活,虽被贬,却依然心存善意,不改初心,一辈子做人都乐观、旷达、豪放, “此心安处是吾乡”,大约也就这句话最合他的心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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