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香港书展归来,院长感慨做事的重要性。雪师总是强调,理上的明白是远远不足够的,还必须用行为去实践。如此浅显的道理很多人都明白,但只有置身其中的人才能真正体察其精妙。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思想性很强的人,另一种是行动力很强的人。前者往往想的多做的少,后者则相反。两种人都有其利弊,在此不一一罗列。而我想说的是,后者的成功性或许会更大,因为这个世界上永远不缺光说不做的人。而那些死脑筋,只懂得一昧蛮干的家伙,要么他认为这样的蛮干是他的快乐,所以不必担心他干的结果会如何,他也不会有太多的苦恼。要么干得多了,人之所以是人,总是会有自己的思考的,在做事中思考、反省,他也必定会有觉悟的一天。即使不能觉悟,他也会因为边做边想而边得益。
而那些想得多做得少,尤其是又缺乏生活经历的人,反而会比较偏执,因为想的已经完全压制了做的。很多事情看着简单,别人做起来,自己总会指手画脚,诸多埋怨。轮到自己去做,可能还远不如别人的一半效果。
昨天下午洗车,发现轮胎上扎了一颗钉子,于是把车开到经常去的维修店。店里的工人都下班了,于是店主裕哥亲自上阵。他在轮胎扎钉的位置用白笔画了标记,然后推来千斤顶,将车子支起来,再按照流程和步骤拆下车轮。我的车轮是后来改装的,尺寸是普通轮胎的足足两倍,这样车子显得非常威武霸气,开起来也特别稳当安全,但每次换轮胎却把师傅害惨了,需要两个工人合力才能将这个庞然大物抬到机床上,而这一次只能靠裕哥一个人。
裕哥因为常年干体力活,长就一副健硕的身板,但一个人搬起这足有百十来斤的车轱辘还是显得非常吃力。昨天雨后的傍晚,天气不算炎热,还有一阵阵微风,凉爽适意,但裕哥此时已经满头大汗。
补轮胎的工作非常简单,只需要用创可贴模样的胶片贴在钉口处即可,但麻烦的是必须先将轮胎和车铃分离。为此,大一点的维修厂都有拆轮胎的专门设备,一个平台支架将车轮的轮圈固定,旁边若干条机械手臂撬入已放完气的轮胎,随着平台支架的转动,机械手就会将轮胎顺利地卸下来。没有这套设备,如果光靠人工,起码要两个人相互配合才能完成。而对于我这台车的超大号轮胎,纯人工是绝对无济于事的。光是把轮胎搬上支架,裕哥都要憋红了脸,顾不得黑乎乎、脏兮兮的轮胎抱在胸前的狼狈,好不容易才将这个“大脚怪”固定在支架的四个卡口上。
然而因为设备老旧乏力,对付这样级别的轮胎显得力不从心,来回试了好几次,机器都卡在最后的关键处过不去。裕哥浑身湿透,连连摇头,估计在心里盘算着这桩买卖亏大了,拆个轮胎都那么辛苦。又觉得面对我这个老客户很是过意不去,这么简单的工作都做不好,顾客还能再信任你吗?于是一边检讨设备必须进行维修更换,一边又很不服气地反复操作。我也觉得不能老站着旁观,就在机器已经发出歇斯底里的金属摩擦声时,我和裕哥一道使劲帮了机器一把,总算把轮胎的“肉身”给撬了出来。
“机器老了,我也老了!”裕哥一脸苦笑。
取下纯“肉身”的轮胎,裕哥拿来一把钳子,按记号找到那颗钉子使劲一拔......结果好像没怎么使劲,螺丝钉就掉了下来。裕哥拿来强光手电筒仔细观察钉子对应的轮胎内壁,不由得哑然失笑,轮胎竟然没穿!他又看了看那钉口,还有掉在地上的那枚钉子,只有短短的钉头,根本没有扎穿轮胎。
维修车间里堆满了工具和各种设备,地板上到处是黑乎乎的油渍,裕哥却一下瘫坐在地上,哈哈大笑:“你今天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
“看见轮胎上有钉子就想当然轮胎被扎穿了!为什么我不事先进行漏气检测?我还经常教训工人一定要按照流程步骤走,轮到自己......哎!”
我却自责起来,毕竟让裕哥白忙活了一场。而且他死活不肯收钱,还为我将四条轮胎重新调整气压、复位,一脸疲惫却收获了满满的样子,没有半点埋怨。
回家的路上,车子感觉比之前顺畅了许多,是错觉,还是经历后的若有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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