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队里的贺姐带了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太太来公司了解产品,坐定后,仔细一看,老太太竟然是我多年不见的小学老师—王老师。
我惊喜的叫了一声:王老师,真的是您吗?
王老师看了我好久,居然也一口叫出了我的名字。
紧紧的和老师拥抱,仿佛要把这几十年的时光浓缩在这一刻的相拥中。
再次坐定后,发现老师的眼角处有淡淡的一层水雾,我也唏嘘不已。
王老师是五零后,今年已经七十二岁了。
而我对王老师的记忆还停留在四十年前。
那个时候,我也不过才七八岁,小学三年级,王老师教我们的语文,也兼任其他科目的教学,子弟学校的老师大都身兼多职,一个老师可以撑起语文,数学,历自然,音乐,手工,真正的文能定天下,武能做手工。
当年的王老师也就三十出头,青春妙龄,意气风发,王老师身材娇小,气场强大,走在校园里,堪称一道靓丽的风景。
因为父母的关系,加上子弟学校的户口要求严格,年少时候的我,转学很频繁,上半年还在父母身边,下半年就回原籍爷爷奶奶身边去了。
上初中了,我又转回了子弟学校,兜兜转转,居然又分到了王老师的班上,再次延续了这份师生情缘。
初三的最后一个学期,因为户口迟迟转不过来,我再次转回原籍就读,自此,再也未曾回子弟学校就读。
后来,父亲所在的厂矿效益不好,每况日下,最后,竟然到了破产的地步,企业破产后,厂矿里的一切都交付给了地方(原来是军工央企),子弟学校也从原来的三个部(小学部,初中部,高中部)最后缩减成了几个班。
时光荏苒,弹指一挥间,四十年时光如水,映照出沧海桑田,老师老了,我从一个懵懂少女成了一个中年大婶。
王老师和同为老师的母亲也是认识的,她拉着我的手轻言细语的问:你母亲可还好?
我眼里含泪:好着呢!她和您同龄,退休十几年了,现在啊,每天打打麻将,旅旅游,刷刷抖音,身子骨硬朗着呢!
王老师笑了,脸上的褶子仿佛夕阳下灿烂的黄菊花。
言谈中,得知王老师的爱人已经先她而去,祸不单行的是,前两年,她唯一的女儿也因病离世,白发人送黑发人,王老师一夜之间,仿佛失水的花,肉眼可见的枯萎。
如今,王老师一个人住在一套二居室里,没请保姆,一天做一餐饭,晚上吃点剩饭,偶尔请人搞一次卫生。
我有点心疼。
她淡淡的笑:我一个人,退休工资也够花,老天待我不薄,可以了。
加了王老师微信,留下电话,目送她蹒跚的身影走出公司门,帮她摁了电梯,和她话别,电梯门关闭的一刹那,我长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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