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耳背的老母亲说话,废老劲了。
我感冒,戴着口罩,隔着一个烤火炉和母亲说话,一次听不清,两次听不清,三次还是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睛问我:你刚才说啥来着?
过了七十岁后,母亲肉眼可见的老了,这种老不仅仅是外貌上的变化。上次她头痛发作,我带她去医院,一路上紧紧的拉着我的手,半分钟也不肯放开。上电梯的时候,还有些踌躇不前,以前的母亲,可不是这样的,我记忆中的母亲,属虎,风风火火,大嗓门,做事雷厉风行,打起我来,毫不手软,护起我来,也是丝毫不让。
记得那年我十四岁,因为不愿意把日记给母亲看,被她揍了一顿,下班回家的父亲看我哭,问我为啥哭,我光哭不说,结果又被暴脾气的父亲揍了一通,这下子不得了了,刚打完我还没歇口气的母亲嗷的一声和我爸又干上了,说闺女刚被我揍完,好好的你又揍她干什么?父亲气冲冲的说:闺女也是我的,凭什么你揍得,我就揍不得?
好吧。你们俩先去搞明白再来混合双打成吗?
这次混合双打给我留下的印记,到现在还在,小腿肚子上一个铜钱大小的疤痕,十四岁的夏天,光脚穿裙子的年纪,被父亲用晾衣棍一棍子打下去,从一个深紫色的血泡,在时光的印痕里,慢慢的碾压成一个硬币大小的疤痕。
如今,他们都老了。。。现在就算把棍子塞在他们手里,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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