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 絮

文/珎兮

春天的最后一天，漫天飞舞的杨絮

像另一场雪，把深红浅绿的暮春

堆砌在一个虚幻世界

出行要捂严口鼻和眼睛

还要防备沾满一身，白茫茫的忧伤

忧伤一样的杨絮，白茫茫

嘴里咒骂着，关门闭窗

但仍然有一团又一团的白

透过窗纱，透过玻璃窗与纱窗的缝隙

不遗余力的钻进室内，遍布

床底，地板，和很多年没有涉足的角落

用扫帚扫，它就溜去一边

用墩布墩，它就飘到你脚边，钻进脚趾间

它比你更懂得怎样逃避伤害

你捏不住它，抓不住它

不能咬着牙，像捏死一只侵犯你的

蚊子那样，捏死它，仿佛

这才是它的家

你反而是那个客人，或者敌人

事先占领了它的地盘

让它四处漂泊，居无定所

我们不懂一片杨絮的思想，无法了解

它在每个春天，漫天漫地的虚弱的白

是为了新生还是死亡，而我们要戴上口罩

去防备它，像防备白花花的太阳

Zhen_2022.05.04，18: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