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不久前还喧嚣噪闹的夜市几乎都收摊儿了,只不过偶尔还会看到在某条街或是某个路口,仍然有腾跃而上的热气在与从西西伯利亚远道而来的凛冽作无谓拉锯。已经入冬,这个时间还在街上晃荡的几乎没有,聚餐的吃完散了,泡澡堂子的应该也暖暖和和舒舒服服地睡了吧,各色的景灯都熄了,就连铁皮子汽车好像也陷入了休眠一般,如入禁城,即便有两三行人也只是匆行而过。但或许,也只有这时的夜、这样的城才算是最真的景色。
而我就是那极少数人的其中一个,只是并不来去匆匆,相反还很悠游还很慢。刚吃了一碗热腾腾的馄饨,这时间点找个小摊也确是难。摊主人是一老叟,不像我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一样,我去的时候他就坐在马扎上,偎着炉火,等我走了他只是简单的把用过的碗放进小车底下的箱子里,又回复了之前那种安然,也许他在思考,也许他只是老了。临走一眼,他头顶的那个白织灯,把铁色的襟衫映得明亮,烁人眼目,仿佛间我看到了他的一生,他的经历与感悟,莫名心酸,几颗眼泪滴落。或许人生在世所经历的没有什么事情是错的,只是时间的接口正好错开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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