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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穷的本质》---以实验性方法致力于减轻全球贫困

《贫穷的本质》---以实验性方法致力于减轻全球贫困

作者: 爱吃香蕉的猴 | 来源:发表于2019-10-25 09:02 被阅读0次

关于作者

阿比吉特·班纳吉,埃斯特·迪弗洛。两位作者都是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经济学教授,他们因为“以实验性方法致力于减轻全球贫困”,共同获得2019年诺贝尔经济学奖。

关于本书

两位经济学诺奖得主的代表作,讲述他们如何运用经济学的思维方式和实验方法,来解决扶贫这个世界级难题。

核心内容

一、怎样理解穷人的真实需求?

二、怎样激励穷人去做正确的事情?

三、穷人真的具有企业家精神吗?

这本书是2019年新晋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的作品。获得2019年诺贝尔经济学奖的有三位经济学家,分别是:印度的阿比吉特·班纳吉、法国的埃斯特·迪弗洛和美国的迈克尔·克雷默。获奖理由是,他们“以实验性方法致力于减轻全球贫困,大大提高了我们抗击全球贫困的能力”。换句话说,这三位学者是因为对全球扶贫事业做出的贡献而获奖。今天这本《贫穷的本质》,就是由三位获奖学者中的前两位合著的。要知道,扶贫是一个世界级难题。这本书告诉我们,如何运用经济学的思维方式和实验方法,来解决这个难题。

多年来,联合国、世界银行等国际组织投入了大量资源来扶贫,还有无数民间慈善机构在共同努力。但奇怪的是,这些大规模的扶贫投入远远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根据联合国最新数据,2019年全球仍然有高达13亿人处于贫困状态,其中1/3是10岁以下儿童。

有位世界银行的专家写了一本反思扶贫政策的书,叫《白人的负担》。里面就讲到,过去50年,西方对非洲的援助金额高达23万亿美元,结果如何呢?在非洲,只要能给每个孩子打一针12美分的疫苗,就能让死于疟疾的人数减少一半;只要让每位母亲拿到3美元的补助,就可以让儿童死亡数减半。然而,就连这些看上去非常简单的目标都没能实现。

因为看不到扶贫的效果,一些专家转而认为,扶贫本来就是错误的做法,弊大于利。比如,大量的援助金可能会让当地政府变得更加腐败。你要做的,是帮助这些国家搭建起自由市场、产权、法治等基本制度,然后让他们自己发展。在基本制度完善之前,单纯的扶贫是没有意义的。这种说法对吗?本书的两位作者不同意。他们不否认基本制度的重要性,但那是一个长期过程,如果要等基本制度一切完善了才来扶贫,等于是推卸责任。

实际上,扶贫效果不好,不等于扶贫是错的,而在于扶贫的方法出了问题。问题出在哪里呢?经济学本质上是一门研究选择与激励的学科。一旦你站在这个角度去看,就会发现,既有的扶贫政策要么是错误理解了人的需求,要么是忽视了对人的激励,当然就达不到想要的效果。为了搞清楚穷人的真实需求和动机,这两位学者共同创建了贫困行动实验室,在全球40个国家开展了240多个实验项目。这些实验为我们揭示了,扶贫为什么会失败,以及有效的扶贫方法应该是怎样的。

下面,我们就从经济学思维出发,从三个方面来分析,如何解决扶贫难题。

第一, 怎样理解穷人的真实需求?

第二, 怎样激励穷人去做正确的事情?

第三, 穷人真的具有企业家精神吗?

第一部分

先来说第一点,怎样理解穷人的真实需求?

俗话说“民以食为天”,在一般人概念里,真正的穷人,就是那些吃不饱饭的人。2009年联合国粮农组织就曾发表了一份声明,说全球超过10亿人正在挨饿。穷人吃不饱饭,就没有力气,没有力气就不能胜任体力活,而干不了活儿就导致他更穷。这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书里叫做“贫穷陷阱”。按照这个推理,那么穷人最急需的物资援助就是粮食,特别是主粮。只要能吃饱饭,穷人就可以提升自己的生产力,这不就迈出了脱贫的第一步吗?

所以,各发展中国家政府都花费重金,对穷人进行粮食补贴;国际救援机构也把扶贫重点放在在粮食救援上。那么,粮食援助的效果怎样呢?其中最显而易见的问题,是效率低下。在印度,超过三分之一的援助粮食在运输途中不知所踪,其中大部分被老鼠糟蹋掉了。但这还不是主要问题。关键在于,穷人似乎并没有从大规模的粮食援助中受益:粮食援助既没有显著提高他们的生活质量,也没有帮助他们逃离“贫困陷阱”。这是怎么回事呢?

这里就涉及一个关于援助或者慈善工作的根本性难题:缺乏反馈机制。薛兆丰老师曾在他的经济学课里举了这样一个例子。你开一家面馆,卖牛肉面,10元一碗。如果顾客吃过一次之后就不来了,那你肯定知道这个产品顾客不满意,你要么提高质量,要么降低价格,要么双管齐下。你的改进有没有效果,市场也会给你一个明确的反馈。但是,如果你是做慈善,牛肉面白送,顾客肯定要。下次你再白送,还是有人会要。至于你的牛肉面到底好不好吃,顾客到底更喜欢牛肉面还是鸡汤面,你永远也不知道。

这就是慈善工作的难题:你很难从自己的“顾客”,也就是穷人那里,得到明确的反馈;所以你不知道自己提供的“产品”,到底是不是顾客的真实需求。这是做慈善比做企业更难的地方。但是,不能说因为这样我们就不做慈善了,这是“把婴儿和洗澡水一起倒掉”。实际上,正是因为没有明确的反馈机制,所以慈善工作更需要去仔细考察穷人的真实需求。

好,说回到粮食援助的问题上来。如果穷人真的是在挨饿,那么,他们肯定会把手里的钱,全部拿来买吃的,换句话说,他们的恩格尔系数应该非常高。然而,两位作者通过对18个国家穷人生活的实际调查,发现情况并不是这样。

比如在印度的一个邦,1983年时大多数家庭每人每天的生活费用不足99美分,但他们仅有67%的支出是花费在食物上,并没有通常想象的那么高。穷人并没有把所有钱都用来买吃的。而且,后来当这个邦的工资上涨,穷人有了更多的钱之后,他们也并没有去买更多的主粮、为自己增加更多的热量,而是选择购买口味更好、价钱更高的食品。

在另一个实验中,研究人员随机选定一些贫穷家庭,以低价卖给他们主粮。按理说,价格越低,这些家庭应该买得越多,然而事实恰恰相反。这些获得粮食补贴的家庭,选择购买更少的主粮,但买了更多的鱼和肉。换句话说,他们进行了“消费升级”。

这些例子说明什么呢?说明现代社会即使是非常贫穷的人,也能吃饱饭,缺粮并不是他们面临的主要问题。根据书里的计算,如果只购买最便宜的食物,只花21美分就能获得2400卡能量,这是一个成年人每天需要的正常能量,即使最穷的人也负担得起。

当然,并不是说穷人不存在营养问题。他们的营养问题在于食物种类比较单一,缺少微量元素,等等,但这些问题恰恰不是传统的粮食援助能解决的,甚至也不是直接给钱就能解决的。当穷人有了更多的钱,他们会优先选择买味道更好的食物,以及烟、酒等非必需品,而不一定是营养更均衡、更健康的食物。

我们来看一个非常奇怪的数据:过去25年间,印度贫穷人口的收入水平在提升,但他们吃得却越来越少,摄入的卡路里越来越低。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由于机械化程度的提高,干重体力活儿的人减少了。而人们一旦觉得没这么饿了,就停止购买食物,把省下来的钱干别的。

比如,人们往往节衣缩食也要购买一台电视机,或者存很久的钱来为孩子办一场婚礼。有意思的是,作者发现,在电视机普及率越低的地方,人们花在红白喜事上的预算比例就越高。为什么呢?其实,电视机和操办红白喜事都代表了穷人的娱乐需求,它们相互之间具有替代效应。这同时也表明,穷人并不是只有在吃饱吃好之后才会产生其他需求,实际上,穷人宁可吃得差一点,也要省出钱来兼顾其他需求。

现在我们可以得出结论:更多的粮食援助既不能提升穷人的幸福感,也不能提升穷人的生产力,整个粮食援助的思路就是错的。正确的做法是怎样的呢?事实上,食物质量不好、缺少微量元素,对成年人也许没太大影响,但对胎儿和幼儿却有极为严重的影响。研究表明,如果穷人家的孩子在生命的头几年能得到更好的营养,那么他这一生就能获得更高的收入。

所以,正确的食物援助,不是大量提供便宜的粮食,而是针对孕妇和儿童发放高营养的强化食品,为学龄儿童提供膳食均衡的营养餐,给他们进行系统化的抗蠕虫预防,等等。

好了,以上就是为你讲述的第一个重点,扶贫之所以难,就是因为缺乏明确的反馈机制,所以更需要去仔细考察穷人的真实需求,这是第一步。

第二部分

那么,是不是只要搞清楚了穷人的真实需求,扶贫难题就迎刃而解了呢?当然没这么简单。再来看这样一个例子。

全球每年有150万儿童死于痢疾,也就是拉肚子,其中绝大部分是位于南亚和非洲地区的贫困儿童。在这里,需求是非常明确的,就是要防治痢疾。而且,解决方法也很简单:只需要往饮用水中加入消毒剂,或者在儿童拉肚子时给他喝由糖和盐组成的口服补液,就能免于死亡。扶贫机构长期低价甚至是免费提供消毒剂和口服补液,但是据调查,只有10%的贫困家庭使用了消毒剂,只有1/3的拉肚子儿童喝了口服补液。这到底是为什么?

更关键的是,这并不是一个特例。类似的廉价、简单又效果明显的医疗方法有很多,比如用蚊帐来防疟疾,给儿童接种疫苗,等等,书里把这些方法叫做“好摘的果子”。不过,这些果子仅仅是看上去好摘,实际上要在贫困地区普及非常难。难道穷人已经失去了希望,根本不关心自己的健康?事实恰恰相反。调查显示,很多国家的穷人把自己的大部分积蓄都用来治病,如果得了重病,他们会砸锅卖铁甚至是借高利贷来治病。

这里的问题在于,他们把钱花在了昂贵的治疗上,而不是廉价的预防上。而且,他们治病的首选也并不是公立的乡村卫生站,而是首选当地的赤脚医生,其次是以驱邪为主的巫医。这到底是为什么?穷人真的是愚昧得不可救药吗?如果仔细分析,你会发现这背后有一系列复杂的原因。

比如,穷人之所以不去卫生站看病,是因为那里靠不住。在印度,政府规定公立卫生站一周工作6天,一天6个小时。但实际上这些卫生站的管理非常混乱,一半以上的工作时间处于关闭状态,医生和护士的平均缺勤率高达40%。即使医生在岗,他们看病时也大多心不在焉。结果穷人根本不信任卫生站,如果孩子拉肚子,卫生站按规定只给开口服补液,孩子的父母会觉得是在敷衍了事,宁可找赤脚医生开抗生素,反而耽误了治疗。

那他们为什么又不愿意往水中加消毒剂呢?原因很简单,太麻烦。你想想,让你每次喝水时,都记得往水里加一点消毒剂,你能做到吗?尤其是,当做这件事情的收益是在遥远的未来,而当下只有付出成本的时候,就更难坚持下去了。这跟我们很难做到天天坚持锻炼身体是一个道理。

那怎么办呢?两个办法。第一就是尽量减少使用时的麻烦。比如添加消毒剂这件事,研究人员想了个办法。他们在每个村庄的水井旁装一个消毒器,每个人从这里打水的时候,只需要随手转一圈这个消毒器,就可以释放出一些氯元素,从而得到氯化水。结果这个方法大大提高了消毒剂的使用率。

第二个办法,就是提供激励机制,在人们每次行动时,给予一些小小的奖励。比如给孩子打疫苗这件事,大多数贫困家庭明白打疫苗的好处,也愿意带孩子来打第一针疫苗。但是,他们总是由于各种各样的事情,无限期拖延后续接种,结果接种的最终完成率很低,达不到预期效果。后来,研究人员给每次来打疫苗的人奖励2磅干豆子,效果立竿见影,接种完成率从6%提升到38%。而且,奖励干豆子反而使每次接种的成本更低,因为医护人员的工作量终于开始饱满起来。

所以你看,很多医疗援助之所以无效,就是因为人们在“知道”与“行动”之间,往往还隔着一条鸿沟。有效的医疗援助,不仅仅需要告诉人们什么是正确的事,更重要的,是要设计一套激励机制,帮助人们更容易地采取行动。

在帮助穷人采取正确行动时,关键是要能够设身处地去理解,为什么一些看上去显而易见的解决方案,他们却不用?答案也许并不是我们以为的那样简单。

来看这样一个例子。在印度金奈市,有很多穷人靠贩卖蔬菜水果为生。小贩们的一天是这样度过的:早上,他们从批发商那里进1000卢比的货,然后加价10%出售。当天卖完之后,他们能得到100卢比的利润。但要注意,其中大部分的小贩拿不出1000卢比的购货款,这笔钱是等于是批发商借给他的。所以在他们赚到的这100卢比中,还得拿出一半,也就是50卢比来支付利息。你会发现,这笔利息高得惊人,达到日息5%!这是什么概念呢?如果你按这个利息率借入5块钱,那么一年之后,你得还将近一个亿!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这些小贩不自己存1000卢比来进货?这样的话,就可以不用支付每天50卢比的利息,他们的纯收入可以立即提高100%!你可能认为,这些小贩真的没钱可以存。但研究人员发现情况并不是这样。他们平均每天会花掉5卢比的零花钱,或者给自己买茶喝,或者给孩子买零食。只要他们把这5卢比剩下来用于进货,也就是每天向批发商少借5卢比,那么在复利的作用下,只需要短短50天,他们就能做到完全用自己的钱来进货,实现无债一身轻,而且收入翻倍!

你可能会说,小贩的生活这么艰难,买一杯茶或者给孩子买点零食,是他们生活中唯一的慰藉。让他们坚持50天不喝茶,真的很难做到。1000卢比,也就相当于20美元。只需要慈善机构给每个小贩发20美元启动资金,不就可以帮助他们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问题了吗?事实上,研究人员确实这么做了。他们给其中的部分小贩提供了启动资金,然后观察这笔钱是不是如预计的那样,能够永久性提高小贩们的收入。

你可能猜到了,事情没那么简单。一年之后,所有得到资助的小贩,都回到了原来的状态:他们又不得不每天借钱进货,忍受高达5%的日息。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并不是小贩们拿到钱就不干活儿了,或者把钱挥霍掉了。而是他们的生活中充满了太多“突发事件”:家里人生病,亲戚结婚,房屋漏雨需要维修,等等。一旦出现这类事件,小贩们自然而然想到,可以动用这笔运营资金来解决问题。结果只过了一年,所有人得到资助的人又回到了起点。

印度小贩面临的问题并不是特例,而是代表了穷人的一个普遍困境:存不下钱。当你一点余钱都没有,就会陷入“稀缺陷阱”,每天都在忙于应对各种突发情况,完全没有精力对未来进行长远规划,哪怕是一些效果立竿见影的事情。

我再给你讲个例子。在肯尼亚,只有25%的农民每年使用化肥。扣除购买化肥的成本后,农民可以增加70%的纯收益。那么,为什么大部分的农民不去买化肥呢?答案是,到耕种季节时,大部分农民手上没钱。那为什么农民不在上一个收割季之后,就立刻购买化肥?答案是,那时候化肥店一般还没有进货。于是农民只好等到下个耕种季再买化肥。但这时候,钱已经用到了各种“突发事件”上,没钱买化肥了。

了解到这个情况后,研究人员发起了一个援助计划,叫做“存款与化肥行动”,就是在收割季之后立刻向农民优惠出售化肥,等农民需要时再送货上门。这个计划让使用化肥的农民人数立刻提高了50%。

好了,以上就是为你讲述的第二个重点,认知并不等于行动,扶贫工作不但需要告诉穷人什么是正确的事情,而且必须设计激励机制,去帮助穷人改变行为模式。

第三部分

实际上,很多人相信,穷人不但有能力改变自己的行为模式,而且他们具有相当的生意头脑,是天生的企业家。这是有数据支持的。本书作者对18个国家的调查数据发现,城市贫穷人口中有一半人有自己的小生意,也就是小摊小贩;农村贫困人口中也有相当一部分在做着小买卖。穷人似乎天生就会做生意。看到这种现象,哈佛商学院的一位教授专门写了一本书,叫《亿万企业家》,认为这些穷人企业家能够通过自身的努力来改变命运。

但是,这里有一个明显的悖论:如果穷人真的会做生意,那么他们为什么还这么穷?是什么阻止了他们做大做强?从印度小贩的例子里,我们可以得到一个明显的答案,就是穷人借钱的成本太高了。为什么他们需要承担如此高的利息?经济学的标准答案是,因为借钱给穷人的风险很高,所以收取的利息就高。但是,在印度小贩的例子中我们看到,他们的实际违约率是很低的。另一项针对巴基斯坦农村放债人的调查也显示,当地放债人收取的平均利润率为78%,而遇到的违约率只有2%。

按银行的观点看,这真是一笔太好的生意了。为什么没有正规银行来抢走当地放债人的生意呢?其实,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很多发展中国家都开展了专门针对穷人的信贷业务。比如当时的印度政府就规定,银行每在城市开一家分行,就必须在农村开4家分行。但是,由于违约率高得出奇,这些针对穷人的信贷计划最后都失败了。

从这里可以看出,当地放债人的工作并不是想象的那么轻松。放债人需要时刻关注借款人的动向,关注他家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甚至要给他的生意出谋划策,并且保证借款人在遇到“突发事件”时可以马上拿到钱。可以这么理解,由于当地放债人需要对每个人借款人进行监督管理,当这笔管理费用摊到很小的借贷额度上时,就形成了高利贷。

可以肯定,针对穷人放贷时,如果不对借款人进行最低限度的管理,那么违约率就会高得惊人。正规银行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放弃了穷人市场。到1980年代,终于有人想出了应对这个难题的办法,这就是孟加拉国的著名经济学家,穆罕穆德·尤努斯。

尤努斯创办了专门借钱给穷人的小贷银行——格莱珉银行,后来这种小贷银行在南亚地区普及开来。小贷银行收取的平均年利率约为25%,比小贩们负担的利息低多了。所以,人们对小贷银行寄予厚望,认为它们可以帮助10亿“穷人企业家”改变自己的命运。尤努斯也因为他对扶贫事业做出的贡献,而获得2006年诺贝尔和平奖。

我们来看看,小贷银行是怎样解决“穷人违约率高”这个大难题的呢?首先,小贷银行主要针对女性创业群体,他们认为女性更具有理财能力和责任心。然后,他们要求一定数量的借款人形成一个互助小组,组员们要对每个人的债务承担连带责任。小组每周聚一次,组员们汇报各自的生意进展,信贷员就在每周聚会上收取一定数量的还款。

你看,小贷银行的管理模式,其实是通过组建熟人社会,利用同伴压力,让借款人不好意思轻易赖账,从而以较低的成本对借款人进行管理。一个证据就是,如果互助小组是每月见面而不是每周见面,小组成员的关系没有那么紧密,那么违约率就会上升。

说到这儿你也可以看出,小贷银行的管理是相当严格的,并不是任何人在任何时候都能借到钱。所以,尽管小贷银行已经在南亚地区遍地开花,但其实并没有成为穷人借钱的首选。根据本书作者的调查,只有1/4的贫困家庭向小贷银行借款,而有高达一半的贫困家庭仍然选择向当地放债人借高利贷。

如果再进一步看,小贷银行是不是真的像他们宣称的那样,让10亿“穷人企业家”改变了命运呢?本书作者认为,如果抛开那些极少数成功案例,小贷银行的扶贫效果其实一般,并没有给大多数穷人的生活带来太大的改变。不过,这不是小贷银行本身的问题,更可能的原因是,人们关于“穷人是天生企业家”的预设是错的。

再回过头来看看,穷人真的愿意创业吗?作者发现,无论他去问哪个国家的穷人:你希望自己的孩子长大以后做什么?十之八九的人会告诉你:希望孩子能成为公务员、教师、护士等捧铁饭碗的人。可见,穷人心目中最向往的,是具有稳定收入的中产阶级生活,而不是冒着巨大风险去创业。既然如此,又怎么解释有那么穷人在做小生意呢?作者认为,其实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当你找不到什么好工作,又没什么特殊技能的时候,做点小生意几乎是唯一的选择。

其实,必须承认,无论穷人还是富人,具有企业家精神和企业家才能的人,都是少数。对大多数穷人来说,帮助他们脱贫的最好方式,不是借钱给他们做生意,而是给他们提供一份稳定的好工作。什么是稳定的好工作?比如制造业工人。作者观察到,如果一个村庄里有工厂,能稳定雇佣村里的劳动力,那么这个村子的面貌就会变得大不一样。对于这些成为工人的村民来说,不仅仅是得到一份稳定收入这么简单。更重要的是,这份工作让他们对未来产生了一种控制感,从而彻底改变他们的生活态度。也许,这才是扶贫的正确打开方式。

好了,以上就是为你讲述的第三个重点,拥有企业家精神的毕竟是少数人,帮助大多数穷人脱贫的最好方式,并不是借钱给他们做生意,而是给他们提供一份稳定的好工作。

总结

第一,扶贫之所以难,就是因为缺乏明确的反馈机制,所以更需要去仔细考察穷人的真实需求,这是扶贫的第一步。

第二,认知并不等于行动,扶贫工作不但需要告诉穷人什么是正确的事情,而且必须设计激励机制,去帮助穷人改变行为模式。

第三,帮助大多数穷人脱贫的最好方式,不是借钱给他们做生意,而是给他们提供一份稳定的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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