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一过,指甲象冲动的春笋
但皱纹深刻,头发冷静
人过中年的骄傲
是身体的某些功能还与青春同在
这是身上唯一的坚硬的地方
它太微不足道,合起来大不过一只手心
甚至伸不到背部的一处疼庠
作为男人,我不能让它穿红戴紫
它就这样素着,裸着,依附着
它偶尔会伤着自己
也会伤着与我亲近的人
定期修剪成为生活的必须
看着纷纷落地的指甲
我问自己,这算不算自我革命?
算不算手足相残?
卸甲后的身体变轻很多
好像经手的秘密就藏在不远的甲缝里
剪甲的钳不算管制刀具
案板上的刀是,用来切菜切水果
有时也切失魂落魄的手指
但不能携带出门
万一那一天走在幽僻的小巷
遭遇打劫,我随身拿不出一件
防御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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