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飘零

人生在飘零

文/张超我

村子越来越模糊

多少次想断了回去的路

回忆的痛苦如酒醉之后的昏睡

曾经做过千百次逃离的梦

如今年轮已经绕过半个世纪

常常，我坐在村口那棵老柳树下

阴冷的风吹乱了我的白发

夕阳西下，心里充满着愁闷

偶尔，我张望那茫茫平野尽头

变幻的景色在我脚下铺陈

玉带河流过千年的时空

带走了多少人的遗憾和美梦

婉蜒着冲破那远方的阴沉

阡陌的沧桑已经渐行渐远

泥泞的道路艰难跋涉

青涩的岁月朦胧的爱情已经死亡

流淌千年的玉带河

揉碎的夕阳在河底挣扎

黄昏还拖着它最后的光韵

团团暮蔼染白了大地的边缘

我的心和河水一样充满失望

我已经忘记了从村子走出来的路

那时的凌晨很黑

我在黑暗里摸索人生方向

身后的鸡鸣犬吠送我这孤独的人

并宣告光明的到来

而我却对这充满生机的家乡无动于衷，

没有美感也没有激情。

我凝视大地和那徘徊的阴影

从此我踏过起伏着绵绵山丘

由南到北从黄昏到黎明，

历尽这辽阔大地仰望滚滚浮云

我虽然在追求在寻梦

支离破碎的失望一重又一重

我总是在半夜惊醒

梦里的江河森林都是困扰我的陷阱

我总是一个人在挣扎

一切变得荒凉凄情孤苦伶仃

我漠视着这周而复始的时光

也在悄悄觊觎那未来的人生

当我追随阳光所展现的辽阔视野

我宛若那飘落的枯叶挣扎在寒风

张超我写于辛丑年正月十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