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单位附近的超市里出来,左手拿着菜,右手拎着包,刚才用100元钞票买菜找回几十块钱随手放在棉袄兜里,她过马路时感觉后面有个老人跟着。外面风很大,她过斑马线,感觉到兜里的钱似乎被风吹了出去。她顾不上回头看,等过了马路一掏兜,果然钱不见了。她回头看看马路上没有钱掉落的痕迹,再回头看那个老人,正躲在路旁的大树下,左右张望。
她可以断定钱是被这位老人捡去了,她怕自己问她,故意没有跟在她后面走,躲在这里,想趁她走远再回去。
她心里涌起一股气,径直走过去,对那个老人说:“麻烦问一下,刚才您是不是捡到落到地上的钱了?”心里还想着她要抵赖怎么办。
老人尴尬地笑了笑,看看街上人来人往,小声说:“是啊,我正在这里,想着看着你把钱给你呢。”说着把手里的钱递过来。
她冷冷地接过钱,转身走了。心想:“哼,要是我没有及时发现,你就把这钱装自己兜里了吧。说是钱也不算多,这么大岁数了,眼睛这么小,把这点钱看在眼里。”
她在超市见过这个老人,瘦瘦小小的个子,短发头,像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的老师梳的头发,戴着一幅眼镜,像个老师。走起路来腿脚似乎不太好,一拐一拐的。瘦瘦的脸上像核桃一样布满纹络。
她一路愤愤地想:以前觉得上年纪的人都洁身自好,没想到老人也不是都那么自律的,也会占小便宜。一个人的有些品质并不会随着年龄的增大而变化。年轻时爱贪小便宜,到老了也不会变得有多大方;年轻时就自私,老了也不会有多高尚。
他是个大龄青年,今天已经记不清是这第几次去相亲了。他站在镜子前忐忑地左右端详着自己,每次相亲都没像今天这样紧张。他换了好几套衣服,总是不满意,最后换上了他穿上感觉最自然的那身衣服,豆绿色横格线衣和一条宽松牛仔裤,外面穿着棕色羽绒服。
今天他要见的是一直比较心仪的女生,她与他碰过几次面,但是互不认识,他经别人介绍得知要给他介绍的就是这位姑娘,立刻同意,原来她工作的地方离自己家不远。
他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浓眉大眼,个子虽然不高但是一脸忠厚相,脸色发红,虽然有皱纹,但是很有男人味,别人总说他当过军人,也许是因为他眼中的一种刚毅眼神吧。
三十多岁了还没有结婚,现在的剩男剩女太多,他没有太大压力,因为母亲小脑萎缩,不像别人的妈妈三天两头给儿子寻摸相亲对象,要么催婚,父亲不管多余的事。所以他有了一份洒脱,可以悠悠然地享受单身。
但是孤枕难眠的滋味也不好受,他也心中渴望一份感情,他希望自己的未来另一半不要像母亲和父亲那样整天抬杠,要么冷战,一人睡一个屋,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他希望能像他的姑姑和姑夫那样和和睦睦的,不吵架,不冷战,有一个温暖的氛围。
所以他到现在还单着,直到那天看到她,知道她和自己在一个办公楼里办公,经一个中间人介绍,决定今天去相看一下。不知道对方会对自己什么看法。他用挑剔的眼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然后笑了一下,不管怎样,爱笑的人运气不会差。
她来赴这个约是拗不过同事王姐的热心劝说,王姐是她来到这个单位第一个和她处得比较近的人,也教给她不少工作上的经验,是她的良师益友。王姐说有一个邻居家的儿子相当不错,让她相看一下,本来她是不屑于这种相亲的,但是家里老妈也在关注着她的婚事,听说有人介绍便极力鼓励她去看一下。“女人三十豆腐渣,你赶快抓住这青春的小尾巴,有机会就要多看。”老妈唠叨着。
她不在乎什么青春的小尾巴,现在年轻人不都是这样么?自己已经快三十岁,周围的朋友好几个也都没结婚。不过王姐是个靠谱的人,她也好奇会是个什么样的年轻人,于是她来到了约好的离单位不远的咖啡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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