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教育科学学院 班级:2022级教育学类3班 姓名:吴慧慧
今年春节又是在外奔波的一年,纵然离开家乡已是四年,却未曾踏上过回家的路。匆匆忙忙,忙忙碌碌,一年复一年,与父母的联系也由书信到电话,联系方式越来越方便,聊天内容却越来越少。我抬头望向天空,脚踏异乡,此时此刻下着蒙蒙细雨,身边的陌生人提着行李,踏上回家的旅程,而我两手空空,不知走向何方。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任凭细雨飘飘洒洒的在我脸上作舞,我不管它,至少它让我感觉到,我还是有知觉的人。我是从大山出来的孩子,当年考入大学,带着父母和村里人的期盼,来到原本属于梦开始的地方。然而因为我错误的选择,以至于在外漂泊四年的我,不敢回去那片熟悉的土地。
我低下了头,突然,裤兜里响起电话铃声,是父亲打来的。父亲在电话那头问我:“孩子,今年回家过年吗?”我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期待,我嘟哝着:“事情有点多,可能回不来了。”他立刻接着说:“事情多啊,那没事,你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我和你妈都还好着呢,常打电话回家啊。”几句过后便挂掉了电话。实际上我不想父母看到我没有出息的样子,我实在太令他们心寒了,所以我不敢回去。又有一个电话响起,是我发小的电话。“喂,老赵,还不回来过年呢?我看伯父伯母一直这几天在村口望。”他叹了口气,说道。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不知如何回复他。他接着说:“兄弟,有钱没钱,都回家过年吧,他们年纪也大了,经不得等。”说毕,挂掉了电话。眼眶中的泪水本是倔强地不肯落下,可听完这番话,却忍不住流了下来。当即,我便决定,收拾东西回家!我赶去车站,问了直达我家乡的票,却告知没有了,只有一些转来转去很多地方才能到的票,我也不顾那么多,全都买下了。买下这些票的我已没有多少钱再去买年货,只买了一箱我母亲爱吃的香梨,和一条不是很好的烟,简单地收拾了行李,便踏上了辗转的路。沿途的风景来不及欣赏,心中充满了忐忑,我在想面对父母的第一句话该怎么说,面对乡亲们的寒暄该怎么回。
辗转几天后,我已到了家乡的的镇子上,刚下车的我,便被镇子现在的景象震惊住了。以前镇子里面的路虽然是水泥路,但被经过的大车碾压,碎成一块一块的,不平整的灰尘路,路边还满是塑料袋。而现在,却是厚实的水泥路,道路上也是干净整洁,想必是天天有人打扫。以前回村的交通工具多是三轮车,回村的路也是高低不平的泥巴路,在三轮车上抖得饭都可以吐出来,现在大多以面包车为主,路也铺上了水泥。我坐在车上,不禁摇了摇头,家乡成了我最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下了车,风尘仆仆的我顾不上那么多,提着行李直奔自己家去。家还是那个家,一直没有变,只是院子里原来及腰的梨子树,长得比我高了许多。我熟练地推开院子门,走进去,父母不在院子里,我想,应该在家里面。我决定不用钥匙开门,只是装成陌生人,敲敲门,看看父母会不会认出我来。我敲响房门,心脏跳得很快,以至于我觉得下一秒我会晕倒在这儿,里面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想必是他们开门了。“是谁啊?”里面传出母亲的声音。随即传出父亲的声音:“你别动,我去开门。谁在外面啊?干什么的?”我当即犹如鲠在喉,说不出话。父亲打开房门,他定睛看了看我,一时间竟认不出来。他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说:“你是干什么来的?”我放下手中的行李,抹了把鼻子说:“来过年的。”他似乎听出来我的声音了,面容有些惊讶,但却不相信似的,皱着眉头认真端详起我。同时,我也在看着他,他头上的根根白丝已经显露出来了,皱纹也悄悄爬上了他的脸颊,我亲爱的父亲,我最敬重的人,我的依靠啊!如今却被岁月磨去了当年的神采奕奕,微弓的背,那曾是我最喜爱的地方,他背着我,走遍了村里的每一片土地。“啊!老婆子,是儿子!儿子回来了啊!”父亲认出了我,他紧紧抓住了我的手,枯瘦的手犹如秋天的干柴,上面综合交错地盘旋着青筋。我忍不住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母亲也急急冲冲出来了,她抱着我就哭,前几年的病痛让她比父亲更加苍白瘦弱,我曾经的避风港,最温柔的怀抱啊!是岁月的蹉跎,带走了本属于我们三个最珍贵的回忆。
我抱着他们,我们三个人哭得泪不成声,他们说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一家人在一起就好!”我哽咽地说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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