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载着发小,一起回了趟家。
车子停在了家门口,我们俩都有些饿了。
于是,我就提议去吃“鹅块”
找了几家都关门了。
突然在街口的最末端找到了一家。
我们都有些累了。
只想赶紧坐下来。
看着街边的场景,像极了80年代上海的老油画。
窄窄的窗户,低矮的房子。树叶沾满了灰尘,路边行人匆匆,没有人理会窗户里的人。
你仿佛透过窗户,在看另一个动画世界。
他坐了下来,点的是小时候我们爱喝的“健力宝”,一股浓郁的情节和怀旧扑面而来。
店里除了我和他,没有其他人。
外面骄阳艳丽……
里面鹅块咕嘟咕嘟,他一边吃,一边催促着我:哇塞,太好吃了,赶紧吃呀。
我很奇怪的看着他,仿佛他要把所有的菜都吃完……
“你难道是要把所有的菜吃完吗?”我一脸惊悚的盯着他……
“难道不是吗?那你平时点那么多菜,是为了干什么?难道不是为了吃饱吗?”
“点菜就是为了尝尝呀,把几个菜都尝尝,不是用来吃的,是用来添几个菜,尝尝的呀。”
我突然间才发现自己很少会吃饱,自己很久也没有吃饱过,因为吃饭的时候,大多数没有胃口,饭菜对于我而言,就算是尝尝,不是用来饱腹的……。
我没有吭声,默默的吃着自己碗里的饭。
偷偷的给自己下了个任务:今天晚上回去不管吃什么,一定要奔着吃饱去。
晚餐,因为妈妈烧的是我不爱吃的蛋炒饭,我又去街边买了一箱苹果。啃饱了,香香的睡了一觉。
下午,他又和我说了他在美国飞行员的的经历。
我突然间,不知如何是好……
高声的语调,强硬的态度,慌乱的手势,一切都藏不住他内心的伤痛。
“我和老头子没有什么好说的,是他折断了我的梦想。”
这个时候的我特别尴尬,虽然这样的事情,我听他说了无数回,可是回回我都要按耐自己内心的焦虑和苦闷。
“我现在从来都不开车,我不想手握方向盘,我也不想告诉别人,我以前是飞行员”
“有些人总是劝我,让我想开点,你凭什么劝我,是你,你能挺过去吗?”
“有人劝我,我就不吭声,因为他轻描淡写的劝阻,更像是无所事事的形式,没有人懂我的伤痛。”
我听他发完了牢骚,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劝他,仿佛是生理反应的第一步骤,不劝他,才是第二步骤,就这么听着不吭声,确实太过尴尬。
“伤痛是什么?”
我实在接不下去了,于是从他说的话里截取两个字,和他聊聊。
“伤痛是不是你在心里的一件事,提到他,你就会很难过,很无奈,很无能为力。”
对于他,我想他的解释不一定能够很好的诠释“伤痛”
他立刻激动了起来,话语变得多了,开始说这些年,他所招受的语言暴力。
我想,这里没有人不对,只是他,确实努力过,真的错过了。
没有人陪着他独立走出来,所有人都在用未来式指责他,只是他一个人陷在了过去,没人陪他出来。
我大概知道了,这个话题以后我们该怎么聊。
没歇一会,他又开始教导起来我:你这衣服,穿的太素了,为什么不能买点鲜艳的衣服。
我一看,他就是从刚才的情绪中缓了过来,教条式的沟通,让我头痛欲裂。
于是,我开始和他转换话题。
“女性尊重你怎么看?”
“女性的最大尊重不是穿什么样的衣服,背什么样的包,漂亮就是最大的尊重。”
我没有吭声,默默的开着自己的车,这句话,我很感谢他。
“像你……”
他又开始教条起来,我默默的听了几分钟。
“你看我家的凯丽可以无反应时间的听懂别人讲话,吓不吓人?”
“吓人,太惊悚了,我家的猫经常会叼东西给我,让我和他玩,还会看电视”
我当时就惊呆了,原来,这就是“惊喜”吧
我同他聊天:聊到了吃饱;伤痛;女性尊重;以及惊喜。
这是唯一一次,我们没有在争吵的旅途。
我笑着和他说:如果外面下着雨,我点一缕檀香,看着香烟袅袅,听着雨打节拍,也许是最好的安排。
我和他之间,平等而又缓视的坐着,只是聊天,不为其他。只是说话,没有太多复杂的东西。
他也同我说:我碰到有意思的事情会来找你聊天,有时候就是想来聊天,可是不知道聊啥,就是来聊天的。
我也挺喜欢这样:用关键词和他互换观点,找到不同的点,谁也别去要求谁,谁也别去改变谁,谁也不会和谁说虚假推脱,刻意恭维。
只是聊天,一位来自文人式的交流。
虽然,偶尔也会带一些家庭琐事,个人抨击,无聊话题……
一切都是轻松放松,像是点起的檀香,你不知道他会飘到哪里去,永远都有后续,永远都会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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