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一个多小时,昨晚一个多小时,看完了岛上书店。掩卷沉于其中,正如封底书评:爱与被爱的能力,付出与接受的意愿,能拯救陷于孤独绝境的我们。
一直想动手倒逼自己读书产出,例如一周一本书之类的,读完写个读书笔记,却又患那个所谓的追求完美的毛病迟迟不肯行动。其实都是借口,怕要绞尽脑汁还写不出来的辛苦和沮丧。
就这样开始吧,哪怕是支离破碎的几句话。
我对书店迷恋。我出生在一个全村不过三十户人的小村庄,依山傍水,从小我就觉得家乡美。爸爸妈妈就是村子里的老师,所以好像我从懂事开始就被村里的人认为是读书人的孩子自然爱读书,也确实是爱读书,我还记得如果爸妈带我到他们城里的朋友家去做客时,我总是很愿意去,因为他们家里有很多我没看过的书,只要那个地方有书,我就愿意去,再长的时间我也能呆住,从来不会因为大人聊天不管小孩而觉得无聊。更不用说书店了,直到我三年级转学到县城,每天去上学的路上要经过县城里当时唯一的一个新华书店,那时候的书店还不是开放式的,都是柜台式的,我每天从里面穿过,跟每一本橱窗里的书在心里打招呼。每年六一节,妈妈会给我买一本书,我总是能在当天就能看完,到了五六年级那时候,买的书会厚一点了,记忆很深的是《长袜子皮皮》,花了好几天时间,但里面的故事就深深印在脑海里了,包括《夏洛蒂的网》也在那本书里面,还有《唱歌的蟋蟀》。是那本书真正打开了我对外面世界的好奇,我想像长袜子皮皮一样,想法看似古怪其实是勇敢独立,充满有趣的经历,到现在我还记得她胡萝卜颜色的头发扎成不一样的两个辫子,爬树倒立,会说很多国家的语言,会烤饼干,睡觉时把脚放在枕头上。让我觉得这个世界太有趣了,还有这么有趣的事情和人。

如果能在书店里长大该多好啊。小时候有过这样的想法(当然也会想如果能在小卖部里长大多好啊的想法),《岛上书店》里的玛雅就是这样,被生母放在岛上书店,开始了她的人生。就像我想的一样,书本成了她交流的最好对象:“玛雅通常在日出前醒来......楼下是玛雅最爱去的地方,因为楼下是书店,而书店是世界上最好的地方......她摇摇晃晃的地走过书店,经过那些里面没有画的书本,经过贺卡。她的手滑过杂志,把放书签的旋转货架转了一下。早上好,杂志!早上好,书签!早上好,书本!早上好,书店!”。“她几乎从来不会想到自己的妈妈。她知道她的妈妈死了,她也知道死就是睡着后再也不会醒来。她为她的妈妈感到很可惜,因为不会醒来的人就不能在早上下楼去书店。”从书店老板A.J.打断来带走玛雅的社会福利部门工作人员詹妮的话时,我开始不愿意放下手里的书了。“A.J.再次打断她的话:‘詹妮,我是想说,你怎样确保不会把一个无辜的孩子交到一个十足的精神变态者手里?’”“A.J.把玛雅抱得更紧了一点。他做了次深呼吸。他真的要这样做吗?对,我要,亲爱的上帝。‘你说玛雅会被安置在一个而临时性的寄养家庭?我不可以是那样的家庭吗?’”聪明的玛雅在合适的时候叫了一声“爸爸”。曾在哪里看过一段对话,被收养的孩子有一天问妈妈自己是被收养的是不是跟其他的父母和小孩不一样,妈妈回答:“如果一定要说不一样的话,他们是从妈妈的肚子里生出来的,而你是从妈妈的心里生出来的。”聪明的亲爱的玛雅,从书店老板A.J.的心里出生了。
A.J和妻子妮可都是文学博士,某一天妮可突然提议回到她生长的小岛去开一个书店,于是就有了这个爱丽丝岛上的“岛上书店”。这在我们的现实中似乎是不可想象的事,读一个博士只意味着越来越窄小的选择面,人人都会算计,投入的这时间、精力和金钱的博士学位,要怎样给它寻一个好去处才不算是亏——大部分回到高校去续接后博士生涯了。可是,这真是每一个博士的心愿吗?
加布瑞埃拉·泽文最后写道:“我们不全是长篇小说,也不全是短篇故事。最后的最后,我们成为一部人生作品集。”所谓人生中的各项境遇,缘分与好运,不过是时机恰到好处的结果,像书中的警官兰比亚斯在回应A.J.爱上阿米莉亚但又发现阿米莉亚刚订婚时说“我到现在已经当了二十年的警察了,我告诉你,生活中每一桩糟糕事,几乎都是时机不当的结果,每件好事,都是实际恰到好处的结果。”
A.J.最后一封给玛雅的书单是《书店老板》,他写道:“这行做的越久,我就越相信这一点是所有的意义所在:跟人沟通,我亲爱的小书呆子。只有沟通。”“来吧,亲爱的,且让我们来相爱,趁你我 尚在人世。——鲁米(莫拉维▪贾拉鲁丁▪鲁米,1207-1273,波斯苏非派学者,诗人)”
岛上书店是间维多利亚风格的小屋,门廊上挂着褪色的招牌,上面写着“没有谁是一座孤岛,每本书都是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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