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束和目光让我觉得失去了自己,18岁是场梦,往后余生都在逼自己清醒。
与别人的18岁不同,我的18岁是启蒙,是开拓,是独立。
那年,我们躺在高中宿舍的床上,讨论着未来的人生遇到不公要如何面对。
姐妹们说,人会因为环境而改变、而选择,我说环境再改变只要内心笃定,坚持正义,跟随内心,有所不为,那我们就永远不会改变。
18岁是我的初心,纯洁,没有经过世俗的强迫和污染,透明的像清晨的露珠,清新如大自然宽广的草地。
一姐妹与我争论不休,我赢了逻辑,她只好放弃劝说我理解现实。听争论的另一姐妹摇了摇头。
而我,那时候意识不到什么是现实,我不是不理解,而是压根就不知道理解她们讲给我的所谓现实是什么。
所以,18岁那年,那场景,在我心中挥之不去,是我心中最纯洁的梦,也是我思想的启蒙。
我比别人晚熟很多,同龄人拥有的见识和见解我没有,同龄人的苦口婆心我更听不进去,就这样的一个傻白甜偶尔还客串灵魂导师,企图开导别人,最后大家彼此还是彼此。
后来,就没有后来,我也不知道我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今天的我不喜欢自己时总想起那时候的单纯。
十八岁以后的每一次成长,都在逼自己清醒,适应多变,适应人的不一致,更重要的是让自己适应社会,立足社会。
从什么时候起,谨慎了?
从跟大学室友相处,为宿舍做了很多,得不到认可时,觉得人心有层次。从觉得自己很好,依旧得不到所有人喜欢时,学会隐藏。从觉得自己很美,很优秀,但依旧没有人追求时,觉得自己需要改变,学会对感情有所期待时,我觉得离自己有了距离。
后来我就真的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大学毕业找工作被骗时,在大街上哭的像被遗弃的孤儿,我学会了慎重。北漂时,别人拖欠工资不给,我学会了争取。谈恋爱被骗时,我知道了,了解一个人不要看他说了什么,而要看他做了什么,我懂得了什么是合适的时间对的人。
当然,我多么希望,社会不是以这样的方式逼我成长,可是我仍然要感谢社会,让我学会理解什么是成长。
成长——为活着、生存下去而正视现实,面对现实。
我知道,一个不愿意改变的人有多愚蠢,有多消极。但往往,改变它不会问你愿不愿意,他只会领着你往前奔跑,然后回过头看,你已经三十好几了,却依然喜欢18岁。
不用思考柴米油盐,不用负担孩子老人,享受父母给的舒适生活,和一群同龄人一起坐在教室,体会读书的快乐,拥有纯洁高尚的人生目标。
后来职场告诉我,拥有18岁是多么幸运,多么快乐,多么仙气的人生。
我在与众人的周旋中,为公司保全,谋取最大利益,顾不得老人可怜,顾不得小夫妻有多不容易,顾不得同事的不易,我只能保全我那份薪酬,为孩子尽可能提供好的环境和生活。
我眼里的可怜人越来越少了,心反而坚硬了,似乎坚硬了也就是坚强了。
我不会随便拿着洗好的葡萄硬塞给不相识的人吃,我不会和不喜欢的人分享心得,我更不会随便捐款,因为我只能顾好自己。
夜幕降临的时候,我能意识到自我的时候,心分明是不甘的。
就像18岁,我说我可以义无反顾的帮助别人,不管别人对我如何,怎么想,我只要做好自己。
现如今,我只有在委屈无助的时候这么安慰自己,至于帮助别人,我没有能力,我就只能选择放弃,而18岁时分明信誓旦旦要毫无保留的舍弃自我的。
我再也做不到,也做不回那个自己了,现在的每一天都在逼自己从那场梦里醒来,每清醒一分,就寒冷一分,每清醒一分,就离喜欢的人群更远一分,孤独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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