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清晨初生的太阳,透过走廊尽头的曲面玻璃将还不强烈的光线洒在空无一人的过道上。l
她她站在走廊过道的吹风机面前,顶着满头水汽的头发,将吹风机调到最大,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被不规则的发丝糊满了一脸,就使劲甩甩头,继而更加胡乱地摇晃着手中的吹风机,两侧的头发被风鼓着吹起来,一上一下蹦跳着,这是她觉得吹头发时最好玩的。
外面的光线逐渐强烈,某一瞬间,她猛地抬起头,看着镜子中被整个光线包裹的圆脑袋,这是她20年来,唯一一次看到的景象:整个身子被斜侧的太阳光笼罩着,黑色的头发被暖红色的光线蒙了一层亮。
她有点儿发呆地看着这一刻镜子中的自己,皱皱眉,撇撇嘴,捏捏脸上的肉,看着镜中之人也做出相同的动作,她有点儿想发笑,心里想着:原来这是21岁的样子啊。
她想起来初二时的物理课上,她的学霸小同桌一本正经地对她说:“咱自己听到的声音是骨传导和空气传播两者结合后的产物,而别人听到的却是我们空气传播后听到的声音,这两者有略微区别的,我们自己和别人其实听到的声音不一样。”
她又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眨了眨眼,脑子里想的却是那时她和小同桌说的话。
现在的她其实已经记不太清,她当时那个小同桌是谁了,只朦胧地记着是个很臭屁的小男孩儿。在那个智能机还没有普及的年代里,说出些带点儿科普气息的话,总会显得说话人特别高大上,特别地有智慧。
她顺着这条线又想到,当时她还对他小同桌说了她觉得更加高深的理论,她说:“我一直觉得,自己其实没有机会看到自己的,因为镜子里显现出的是映像,别人看到的是形象,而拍照出来的却是图像,三者其实应该是有差别的吧?看我们自己多可怜,永远无法亲眼看到自己的模样。”
她的小同桌听着她的话一愣一愣地,半天没想到更高级的话来反驳她,直接扭头拉着他的后桌说:完蛋了,✘✘物理学疯了。
她无语地撇撇嘴,有时候她会想:看清自己真得是件挺难的事,哲学家思考的问题,外人看来是疯子没事找事,但是她知道,有时候想太多其实是会钻进牛角尖里出不来的。
她的思想太天马行空是她小时候对自己的认知,而长大后又如何呢。她看着镜中那个被吹的乱糟糟头发的“女孩儿”,想了半天,也没能对她做出更适合的评价。
然后此刻在敲字的她,揉揉酸痛的脖子,一看字数已经超500字了,她懒得去管它了。一方面是她不知道刚刚的她都在写啥,写的狗屁不通,毫无逻辑。
另一个方面是,实习学校的数学老师让她去帮她代下一节的数学课,头昏脑涨。
她写这个是为了完成团咨老师布置的作业吧?又或者只是突然想写点儿啥吧?
她有点儿搞不清楚,反正她整天都是糊里糊涂的。
难得清醒,难得糊涂。
就这样吧,她头疼地想着,抱着一沓数学卷子和数学老师给她的练习册,走出办公室,去见那一群不听话又吵翻天的熊孩子们。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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