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小姑娘学校活动,中午在母上大人那处落脚,吃饭稍作歇息。正吃着,听到出出的脚步声。我当即想到了隔壁住着的那个耳朵听不见的大叔,但随即想他已经搬走了。听到钥匙转动开门的声音,我没有做声。听到母上暗自嘀咕,这是谁来了。我不做声并暗自发笑。
她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东西。我和她开玩笑,她脸上泛出难得笑意。不久,便说了一句让我吃惊的话。她说,我刚想到的那位大叔不在了,她刚从他们家过来。简单的四个字,让我愣了一下。然后思索人生存过又消失的意义,倒不沉重。
那位大叔耳朵随年纪渐长,渐渐的听不见,要和他说话得凑耳朵边大声言语和重复。我说起十几天前还在路上碰到过他,本想打个招呼,想到在大马路得大声越过风声和人流,便作罢了。也是很久没见,在住的小区也没见到他,打个招呼。倒是他的老伴——一个同样耳力不灵的胖阿姨,几次遇到总是热情的寒暄,离她近一些,说话声音大一些。
现在想起最后一次说起话,想不起是什么时候了。他和那位胖阿姨一直都是吵吵嚷嚷的过活,听力渐退,平日说话不明所以的都以为是在拌嘴,而他们热衷吵架的生活方式更是如雷贯耳的习以为常了。现在想,不知那位胖姨以后会否寂寞。也许,生气误会与吵嚷也是表达情感的一种方式吧。
他们老两口在我幼时不多见,暂存的不多记忆里,一直这样生活着,几十年未变。喜欢闹了别扭到我们这里一坐,大声辩解。胖姨喧闹,大叔安静,喜欢摆摆手说话,时不常也露出笑容笑着说话。是个平素默默做着事的人,印象里比较深的还有走路鞋子拖地的声音。对小孩子慷慨,什么都给买,是个善意的人。
人生的无常会让人看淡,让人稍事思考。这个人的自然消抹不会激起太大的波澜,会在日后平淡琐碎的日子里由人挂在嘴边。开始尤甚,慢慢少减,最后淡的如同树上的落叶悄没了踪迹,只在亲人嘴边心里重复闪现。这就是一个人的出现和消失,想来不免悲凉。
人活一世,都是经历,也仅在经历。留给这个世间的也许只是淡淡的回忆,连肉身都无法留存。太阳照旧东升西落,日子照旧鸡零狗碎,理智的人不会为人的离开难过太久,因为日子照旧。
在自然的角度,人也是万物里的一个字节。生老病死自有定数,定数不是天神的旨意,是自然的安排。如若这样想,那人的消亡是很自然正常的一件事情。但人不是事物没有思维和情感,不是无情的无机。所以在悲欢离合上演时分,道一声珍重此生。
离开的人入土安逝;活着的人请快乐尽兴!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