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是在高中最后一个年头同学作为生日礼物赠送给自己的。当时因为忙于复习的原因没来的及浏览。重新拾起再看这本在当时红极一时的作品,仍能感受得到这本书传递给读者的关于“人生”这个亘古不变的的话题的灼热感——接收到对于生命的的敬畏和使命。
在作品的开篇——亲人退席于作者的后半辈子的出演,暗示了后文接踵而至的基调将会是悲痛的——那座房子里发生的故事让人觉得痛,让人窒息于为什么世界要如此苛待一个生命,一个家庭。每一个字的出现都是有缘由的,细腻的表达让自己也仿佛置身于泉州那个小镇,去感受身边每一个人的故事。因为总能感同身受,所以常常截不住热泪。
有些时候,只觉得生活过的过于没有分量。能够衡量生活好坏的标准或许只是来自于他人一个攀比的结果,这个结果有些时候意味着我方失败,倘若不是失败者,便不会一直紧抓不放,再让亲近的人不辞辛苦地去达到那个标准。但这本书能让我感受到生命的力量,虽看得到失败,可更多的,是希望。
全文包括后记一共15个章节,前十一个章节里,几乎每一个章节描述了一位性格鲜明,形象栩栩如生跃然纸上的,在作者的人生里出现过的人物。作者一生的展开,其父亲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其中这份赡养父母的责任便督促着作者不断开拓进取。
《残疾》
病痛侵占了这具皮囊,控制了他的身体,把作者记忆里那个“讲话很大声,动不动脏话满口,在亲戚面前要摆一副江湖大佬样子的父亲”驱逐了。
“但他的体重获胜了,他和我再次摔倒在地上...”那一刻看到这里的我,只觉得胜利的不是那瘦弱的身板无法承受的体重,而是那看起来似乎没法子能够被反抗的命运,这或许也注定了不会有奇迹的发生...
父亲为了将起伏在痛苦,悲愤的海洋里的自己拽出来,开始制订了一系列的康复计划。那段大家一起努力朝前看的日子只让人觉得内心柔软而感动,仿佛即使身置于黑夜里的大雾里,也能拥有勇气和前进的力量。每个人各司其职,在黎明的第一束曙光投射在脸颊上时醒来,在知了和鸟雀的合唱背景下步履蹒跚的锻炼。而在傍晚,橘灯的柔和填满了这座老石板房,空气里仍残留着飘荡的肉香馥郁,站在窗外的夜色中能听到那不小心倾泻出来的助威和欢笑声——所有的家庭成员正在以家庭比赛的方式帮助父亲做抬脚运动。
“我们有意无意地让他赢,然后大家在庆祝声中,疲倦但美好的睡去。”
没有人会放弃希望,尤其是在濒临绝境的时候。有人说:“求生的本能让我们在濒死的时候创造出奇迹。”可生活似乎总是喜欢看到人们在疼痛的漩涡里挣扎求生。
“我投入到似乎都忘记,那终点注定是失败,注定是一场无法承受的剧痛。”
什么叫做“悲剧”?——悲剧就是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那场全家人倾力做出的配合,终是土崩瓦解。
《母亲的房子》
有一句歌是这么唱的“爱在心口难开...”越是沉默的爱情,最后爆发出来的力量越是让人动容。在我看来,文中父母的爱情是醇厚的,承载着很多东西,那种沉甸甸的情感是现在年少的我还没办法和能力去解读清楚的。母亲对父亲的爱体现在那栋承载太多故事的老石板房里,大概还是在姥姥姥爷正值壮年所生活那个年代,孩子的大学学费,女儿的嫁妆,父亲的医药费,以及生活所需的必需费,在这一切都仍需去支付的情况下,母亲将多年一家三口——母亲做生意,姐姐做会计,作者高中编书以及做家教的收入节省下来的一万块钱去建盖一座可以有四层楼房的住宅——在原先住的两层楼房上再建两层。开始的时候,很多人不能理解,在生活如此艰难的情况下,在自己的孩子还需要这笔费用来支撑她们的未来和父亲的生命的延续的时候,为什么要将钱花在建盖两层楼上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后来,房子建成了一层超出了预计欠下了许多债务,再后来,父亲去世了,再再后来,因为时代的变迁房子所在的地方需要改建为公路——房子被拦腰中间切了下来。在这些情况下,母亲,还是坚持盖完那栋四层楼的老石板房。为什么呢,不是局中人,看不清剧中情。却原来,这是母亲对父亲的坚守和爱
“其实我理解母亲了,在她的认定里,一家之主从来是父亲,无论他是残疾还是健全,他发起了这个家庭。
事实上,直到母亲坚持要建好这房子的那一刻,我才明白过来,前两次建房子,为的不是她或者我的脸面,而是父亲的脸面——他想让父亲发起的这个家庭看上去是那么健全和完整。
这是母亲从没表达过,也不可能说出口的爱情。”
《重症病房里的圣诞节》
在除却三位作者的亲人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外——父亲,母亲,外婆的母亲阿太,还让自己感触良多的便是在第四章中发生的那些故事。
“这里的孩子都有双通透的眼睛”那一刻心本是柔软的,脑海里浮现的是小孩子白皙娇嫩的胖胖的脸庞上一双湿漉漉大大的眼睛,美好,干净又单纯,可下一秒,心就揪成了一团“是被眼泪洗干净的眼睛。”热泪的溃堤是紧接着下一句 “因为,那双眼睛我也有。”
没有多余的形容词或者拟声词的出现,就那样赤裸裸的,直白的将一个个残酷的真相揭开遮挡的帷幕,简单的呈现在读者面前。越是那么平静的表述,那股撕心裂肺的痛楚的巨浪越是压面扑来。在那个时候,眼泪已不够表述痛苦。
在以往读的书里,尤其是在稻盛和夫的《活法》里,总是在诉说生活本来就是由一个个苦难筑成的,我们需要坚韧各自的心性,勇于承担。看过这本书才觉得,原来生活的苦难真的不胜枚举,可原来又可以在这样的背景下活的那么有力量,和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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