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懵懵懂懂的青涩时代,你一定曾想过,只要坚持,就会成功。
无论是学习,爱情,或者事业,只要一直坚持,总会有拨云见日的一天。
1
再过一个多月,唐甜和大叔就要结束为期一年的契约婚姻,回归单身生活了。
大叔今年三十一岁,比唐甜整整大了十岁,所以唐甜管他叫大叔。他们结婚十个月+25天,唐甜是数着日子过来的。
她很爱大叔,很爱,可是大叔不爱她。之所以要解除这一年的契约婚姻,是因为唐甜没有做到她之前的承诺,没有让大叔忘记他的初恋。
在房间里,唐甜握着十年前和大叔的合影,咧开嘴笑着。
她嘴角的小酒窝,还跟十年前一样,只是笑容却没那时候那么阳光灿烂,那么开心。
十年前,唐甜十一岁,大叔二十一岁。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唐甜爱上大叔的。十一岁的小孩儿,她知道什么是爱吗?
十年前,唐甜的家里发生了一起悲惨的命案。因为嗜赌成性的父亲欠下巨额赌债,债主带着人找上门,因为拿不出钱,便要抓唐甜的妈妈来抵债。
唐妈妈虽是农村妇女,却韵味十足,若稍加打扮,在城里的大街上一走,肯定有不少帅哥搭讪,所以才让那些债主动了色心。
偏僻的农村没有几户人家,而唐甜的爸爸在村里口碑本来就不好,所以即使知道有讨债人上他们家里去闹事,也没有人愿意帮他们。
讨债的一共有五个男人,都是凶神恶煞。他们把唐妈妈拖进屋子里,肆意地撕扯她的衣服。唐甜的爸爸还算有一点儿人性,先是抱着唐甜逃出去,藏在田里,告诉她无论如何都不要出来。
接着,爸爸回到家里去跟讨债人拼命,但是他再也没有回来。
第二天才有人报警,两具尸体,满屋子血。
“唉,这唐老七是自作孽。”村民说“可怜的是他们家甜甜,才十一岁,这没了爹妈可怎么活下去?”
“他们家还有个孩子吗?”
拍照的记者问村民,打听之后才知道这家里还有个十一岁的女儿。村里人的生活都是紧巴巴的,没有人愿意收养唐甜,都说让警察给她送孤儿院得了。
我们常说要心存善念,帮助他人,但是每当这个担子真的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又觉得重了,谁都想要抛开,谁都不愿意接。
那个记者在麦田里找到唐甜的时候,她还不知道爸爸妈妈已经不在了。
“小妹妹,你在这里做什么?”记者问她“你是叫唐甜吗?”
“是啊。”唐甜回答“叔叔,你能帮帮我吗?我们家来坏人了。”
“甜甜,你的爸爸妈妈为了躲避那些坏人,已经去了很远的地方。”记者说“他们走的时候拜托我好好照顾你,你愿意跟叔叔走吗?”
这个叔叔笑起来很好看,像太阳一样,好像会发光。唐甜还没有从害怕中走出来,她对大叔还有防备,但是他早已经跟村里人还有警察打好招呼,要收养唐甜,如果唐甜同意,过几天就可以去办一些收养的手续。
大叔是个记者,一切资料都是在警察的监控范围内,并且来查案的中队长是大叔的学长,对大叔的为人一清二楚,所以决定帮他。
村里人虽然对唐老七不苟言笑,对小甜甜倒是疼惜。小丫头聪明可爱,长得水灵,他们也不希望这孩子就这样给她爸爸毁了。
2
第一天到大叔的家里,唐甜便觉得挺安心的。大叔的房子比她们乡下的房子大一点,非常干净,有三个房间。
“甜甜,以后,这里就是你的房间了。”
大叔把甜甜带去主卧旁边的房间,这个房间是装修最漂亮的。只不过大叔已经很久没敢进那个房间了,有点灰尘,有点脏。
那是大叔留给他妹妹的房间,他的妹妹因为先天性心脏病,在十一岁的时候,离开了他。妹妹离开的时候,大叔才十三岁,什么也做不了。
他希望把来不及对妹妹的爱,都转移到唐甜身上。
我们常说,把对一个人的爱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身上,对另一个人太不公平,因为被爱的始终不是她。
这不是自相矛盾了吗?这不是得寸进尺吗?
当他把所有的好都给了你,到最后你仍说她心里记着另一个人。那又如何?你既已得到了该有的爱和陪伴,为什么不相信自己才是主角?
最初的唐甜,确实被大叔当成了妹妹的替代品,对她无限宠溺。唐甜从没要求过大叔任何东西,大叔却会把自己拥有的最好的都给她。
“叔叔。”唐甜说“我长大了以后,嫁给你好吗?”
“傻孩子。”大叔说“等你长大了再说吧。”
大叔摸她头的那一刻,唐甜便觉得很暖心,她喜欢大叔摸她的头,讨厌其他任何人摸她的头。
3
十八岁那年,大叔终于把当年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唐甜,并带她回去家乡的旧坟地,祭拜她的父母。
其实唐甜早就知道爸爸妈妈回不来了,也曾自己偷偷躲在被子里哭过,念过他们。可大叔把她照顾得非常好,让她很快淡忘这些痛苦。
“大叔,你起这么早啊?”唐甜睡眼惺忪问他“难道你又通宵加班了吗?”
“没有。”大叔端出营养早餐“今天是高考,我当然要亲自送你去考场咯。”
“大叔。”唐甜端着牛奶,眼睛里闪烁着什么,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你真好。”
十八岁的唐甜,亭亭玉立,长成了一个大美女,在学校里有很多男生给她写过情书,也有人当面跟她表白过,还有人扬言追不到她誓不罢休。
可是那些人最后都被唐甜推到门外,因为她的心里只有她的大叔。
“甜甜。”大叔开着车,对她说“考完了试,我带你出去好好玩儿几天怎么样?”
“真的吗?”唐甜正在看习题,听到后异常兴奋“不许反悔哦。”
“不会。”到了考场,车停下“你要加油哦。”
知道啦!唐甜下车,朝着大叔挥挥手,然后转身,一蹦一跳进了考场。像第一次大叔送她上学时那样,为了不让大叔担心,甜甜笑得很阳光,很灿烂。
4
毕业晚会那天,大叔开车把唐甜送到晚会的酒店楼下,只告诉她玩得开心一点。言下之意是你毕业了,也长大了,该好好谈一场恋爱了,总要给人一点机会嘛。因为大叔知道,像唐甜这样的女孩子,一定有很多男孩子追她。
他却不知道,甜甜今天盛装打扮,像公主一样,只是为了给大叔看的。
在晚会上,同学们各展所能,把压抑了三年的情绪爆发了出来。有人放声高歌,有人狂饮烈酒,有人上台致谢,也有人趁机告白。
因为这可能是他们最后的机会,就此别过,可能再无缘相见。
许多人曾经以为,感情深时,无论身处何方,无论多久不见,都不会变。那是他们低估了时间与距离,低估了现实。直到真有再相见的一天,也许他们之间,只剩下一句,好久不见。
所有男生都知道唐甜在学校就像刺猬一样,生人勿近,在晚会上向唐甜表白一定是自取其辱的。可还是有一个男生,在狂饮几杯酒后,拉下面子,抢过台上的麦克风,表白唐甜。
他被拒绝了,这个结果所有人都预料到了。但是他的勇敢,让唐甜记住了他的样貌,记住了他的名字。
他叫叶殊,是班上最阳光,最开朗的男生。他给唐甜写过四封情书,当面表白过两次,都失败了。但是依然没有死心,在毕业晚会上,再一次向唐甜表白。
他说,我知道你又会拒绝我,但没关系,我会等,我不相信你的心是冰做的,就算是冰做的,我也会把它焐热。
是啊,谁年轻的时候没有说过几句轰轰烈烈,惊天动地的情话?可后来,在时间流淌的岁月里,我们始终会因为现实而现实,因为遗忘而遗忘。
当我们再想起那时的承诺,也许会嘴角上扬,笑着说,这才是青春。也许会抬头仰望天空,回忆教室里的书桌,我坐在她的后面,抬起头便看到她甜笑时的酒窝。
虽然唐甜并没有答应叶殊,却第一次正面回应了他的感情。
她拿起麦克风说,谢谢你喜欢了我那么久,我的心不是冰做的,因为里面装着一个喜欢了更久的人。
唐甜觉得叶殊跟她很像,喜欢着一个可能永远都不会在一起的人,但那又如何?
在无怨无悔的青涩年代,谁没有想过一生只爱一个人呢?
大家都喝了不少酒,人散场了,青春却不会散场,因为它永远留在记忆中。
叶殊把唐甜送到酒店楼下,大叔已经在那里等着。
大叔一眼就看出,这个叶殊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仪表堂堂,微微醉意上头,却还是保持着绅士之举,为唐甜撑着伞。同在一把伞下,他也对唐甜隔出了一点安全距离,任自己被雨淋湿也没有碰到唐甜的身体。
“小伙子,谢谢你。”
大叔冲叶殊笑了笑,这是他们第一次照面,叶殊很礼貌。看大叔的年纪,他大概猜到,这个大叔应该是唐甜的哥哥,那么年轻,却那么成熟。
“哥,她喝了酒,别开空调,会着凉。”
“知道,小伙子。”大叔眼轱辘一转,又问“是说,你住哪里?我带你一程吧,下雨也不好打车。”
“不用了哥。”叶殊罢罢手“我家挺近的,再见。”
说完,叶殊转身,撑着那把伞消失在雨里。大叔启动了车子,也消失在另一个方向的雨里。
答应过唐甜毕业以后要带她出去玩,大叔特地跟单位请了五天假期,要带甜甜去三亚度假。
那天,唐甜把自己偷偷买的比基尼泳衣放进了行李箱。她想着,要让大叔看到她成熟性感的样子,要让大叔知道她已经长大了,不是那个小妹妹了,她要让大叔知道,她很喜欢他。
然而她从不知道,大叔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这一次的毕业旅行,是大叔要去见异地恋女友,顺便带着她这个电灯泡去的。
在机场第一次见到大叔的女朋友胡然的时候,唐甜整个人木讷了良久。
胡然生活在三亚,和大叔已经异地恋爱三年,这一切,唐甜浑然不知。她只知道,她的大叔已经不再属于她一个人,她的大叔和另一个女人在她面前拥抱,接吻。
并且,她的大叔告诉那个女人说,这是我的妹妹,甜甜。
唐甜忍着心痛,将凶锐的目光隐藏在鸭舌帽下,无视胡然向她打招呼,甚至一脚踩在胡然的小白鞋上。
她拉着皮箱扬长而去的样子,似乎在无言中说,大叔,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吃醋了。大叔,18岁的我,真的爱上你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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