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
小兄弟就是上文中提到的单纯快乐的魔方玩六面的孩子万军。他其实比我大一个月。但经历太多生活沧桑的我眼里,他就是一个孩子。他清澈的眼睛望着你时,你都觉得满是信任的童真。
这样的人,你哪怕和他玩疯了,也根本不会联想到爱情两个字。他也是团干校唯一与我一直通信的人。
他从来不知道我与刘建曾经轰轰烈烈地恋爱又潦草地分手过。只是我去了海南回来,看到了他厚厚的一叠信。
也许,他一直傻傻地单恋着我;也许,是失踪后他再也找不见我,使他意识到他爱上我了;也许,是我们的文笔都太好,让我们居然成了书信的情感伴侶。总之,我从海南回来后,他一改往日的孩子形象,霸道地称他爱上我了,坚持要来隆昌找我,不许我再玩失踪。
我与他已经快两年没有见面,情意绵绵的文字让我枯死的心被万军感动。回了声:你来吧。
等到他风尘仆仆地赶来,本不多言的他在强烈的感情下面显得更加木讷与小心,甚至失去了我心中单纯可爱的形象。那一瞬间,我已定格,他绝不可能成为我的爱人。
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不知该怎么拒绝。冷淡他似乎并不管用,与他终日沉默相处有些度日如年。于是我想了一招狠的,装病,不理他,并且希望他不要打扰我。他忧伤地站在我的床前,说好,既然你烦我,那我回去了。
万军前脚一走,我便呼朋唤友地狂欢,直到晚上,正在疯狂的我看到他捧着一本书沉默地站在我的宿舍前。我想他什么都懂了。
原来他在我的地盘上,久久不肯离去,担忧着生病的我,在书店里买了我最爱的书。他在扉页上写下了他的心迹,送给一个早已无情的人…
万军回乐山后,写了很多信,我咬着牙一封也没有回,不愿再给他任何希望。
从此不相知。
婚后第八年,一群人前往峨眉山旅游,(老公有事未能前往),我们住在乐山。一下子想起了万军,我的小兄弟,不知他恨不恨我,过得可好?一种强烈的感情趋使辗转要到了他的联系方式。他匆匆赶来见我,第一句话:"我以为会等到白发苍苍⋯"那一瞬,眼泪在心里奔流。我的小兄弟,谢谢你没有记恨我⋯
再过了几天,我又拨通了万军的电话,觉得有好多话想对他说。电话中,我听到一个女的问了句:谁打的?万军轻柔地回了句:一个熟人。
我所有想说的话都已无言,其实,就这样,挺好。知道他幸福着,便没有遗憾。
我换了电话,与我的小兄弟,就此拜别,永不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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