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岁那年,张幼仪嫁给了徐志摩为妻,那时的她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文质彬彬的大才子,会是一个打着爱情名义抛妻弃子、勾引朋友老婆的斯文败类。22岁那年,徐志摩嫌弃她太过老土,便在她生下次子彼得后,执意和她离了婚。
彼时他俩,恐怕都没有想到,多年以后,张幼仪会因为这段经历,发奋读书,逆袭成为了大学讲师、银行副总裁。
……
喜庆的鞭炮回荡在硖石上空。
张家唯一一个没有缠足的女儿被送上了花轿。
轿子里的她和所有第一次嫁人的姑娘一样,紧张又甜蜜。
繁琐的礼仪后,她卸下沉重的凤冠,第一次看到了丈夫的脸。
他没有和她说一句话。
她也害羞地不敢抬头。
那年,他18岁,她15岁。
01、 围城里的一只囚鸟
儿子阿欢出生了。
丈夫也出国求学了。
而张幼仪这个徐家少奶奶,像一只囚鸟,盼来的不是幸福,而是一个身份。
徐家二老为了让她照顾丈夫,来到了异国沙士顿。
不久后,她又怀了第二个孩子。
当她满脸开心地告诉丈夫这个消息时,他厌恶地看了眼,让她将孩子打掉。
“打胎很危险,有人因为打胎而致死。”她第一次辩解道。
“有人是因为火车事故死掉的,人们还不是经常坐火车。”丈夫尖刻地说。
张幼仪失望了好多天,她在思考这场婚姻是不是一开始就是错的。
那年,哥哥说他才华横溢,外表英俊,家世清白。
就这样,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她嫁了过来,憧憬着和诗人在一起的风花雪月。
为了留洋回来的他,当年六哥还特地将嫁衣加入西式元素,将外层的轻纱上绣上了几只金龙。
可这么多年,她收到的是丈夫嫌弃的眼神。
她想她既非兰心蕙质,也不是风情万种,只配得上厨房,终究配不起身为大诗人的他。
那一刻她并不指望丈夫的怜悯,只想作为母亲,将孩子生下来,独自抚养他长大。
可她不知道上天送的这份礼物里还藏着一把刀子。
几天后,家里来了一位女性朋友。
她打扮得很时髦,头发剪得短短的,涂着深色的口红,一身毛料海军裙显得她英姿飒爽。
这难道是丈夫这些天交的新女朋友,现在带回来是要准备说过门的事情吗,张幼仪心想。
吃饭时,她瞥见了她那双缠裹的小脚,心生疑惑:丈夫一直不喜欢小脚,难道丈夫一直喜欢的不是大脚,只是不喜欢她。
饭后,丈夫问她对这个女孩子的印象如何,她尴尬地不知所措,带着嘲讽的语气说:这个小姐看起来不错,可是小脚和西服不搭调。
这句话就像一个导火索,将丈夫积怨已久的怒火引了起来。
“我就知道,所以我才要和你离婚。”他尖声怒吼道。
张幼仪看着自己这双没有缠足的大脚,真想放肆一笑。
原来这个女人请回家里就是为了说明他们的婚姻是小脚和西服的关系,一点都不搭调。
二人沉默,之后的一周,丈夫便再也没有回来。
后来再有丈夫的消息是她收到的一纸离婚书,他说要争取做民国第一个离婚的人。
因为他的灵魂伴侣来到了他的身边。
只有她才配得上他诗人的自由和浪漫,才能过花前月下吟诗作对的生活。
02 开挂了的后半生
如果说懂事是一种劫难,那七年的婚姻就是她最大的磨难。
她独自忍受丈夫的冷漠,展露给外人的永远是幸福。
如今她签完字,带着未出世的孩子,寻求娘家人的庇护。
在哥哥们的帮助下,她健康地生下了孩子,重新进入了学堂。
一个宁静的午后,在德国求学的她还曾收到同学的爱慕,同学卢家仁用温柔的语气问道:“你打不打算再结婚?”
她心中想到了四哥在信中告诉的话,他说她五年之内不许和任何一个男子产生绯闻。
否则,人们会将她和徐志摩的婚姻归结为张幼仪的错。
所以二十三岁的张幼仪看了眼地上玩耍的儿子,摇摇头说没有。
人生就是一曲悲喜交加的变奏曲。
原本以为她可以重获新生,但几年后,拼了命守护的儿子却不幸死去。
儿子的葬礼上,前夫徐志摩大哭。
她提不起恨,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因为在死亡面前爱恨嗔痴是那么的渺小。
回国后的她成为了东吴大学的老师,站在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三尺讲台上。
讲台上的她看起来自信有光芒,而人们不知道的是这样的一份从容淡定下藏着多少的辛酸和艰苦。
1928年,她就任了上海商业储蓄银行副总裁一职。
几个月后,凭借她的杀伐果断,银行内外兼修,上升到了新的台阶。
随后,他和弟弟还有前夫徐志摩合伙开了一家公司,叫云裳。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时光雕刻了四季,而他和她最美好的关系竟然是合作伙伴。
03 说不定我最爱他
多年后的一天早上,张幼仪收到了一份电报。
电报的内容让她几近昏厥,因为那个和她生活了七年的丈夫不幸遇难了。
徐母刚去世,他也遭遇了不幸,最为儿子的母亲,徐父最依仗的儿媳,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面对家人。
她谎称徐志摩出事了在抢救。
一天后,在徐父的问询下,她将这个不幸的事实和盘托出。
徐父虽然和他因为第二任妻子陆小曼不和,但听到消息的那刻,他身形颓然地靠在椅子上,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什么。
那一刻,她想起了二儿子的离开,她深刻地明白在所有的生离死别里,最痛苦的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七年的无爱婚姻在一场空难中结束,留下的终究是人们的意难平。
多年后,当侄孙女问张幼仪,你到底爱不爱徐志摩。
她说我不晓得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每个人都告诉我,我为徐志摩做了那么多事,我一定是爱他的。
可是,我没办法说什么是爱,我这辈子没跟什么人说过我爱你。
如果照顾徐志摩的家人和他叫做爱的话,那我大概是爱他的吧。
在他一生遇到的几个人中,说不定我最爱他。
15岁的时候,她爱上了一个人,那个人是她的天。
只是她走了千山万水,没能成为他的康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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