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歌》上映于1976年2月1日。秦祥林、林青霞主演。七十年代的台湾时装爱情电影,看的时候大多是少年时代通过电影频道。每当你看到影片中时尚的七十年代穿着,房屋内的陈设与房屋结构,你的内心都会生出许多格格不入的排斥感,它在影片的形式上告诉你突兀,告诉你好像它们的爱情总是与奢华联系在一起。好像那个从小没衣服穿的叫三毛的孩子,长大以后在它们,根本不具备获得爱情的权利。
1976年4月15日上映的电影《碧云天》这是一个神奇剧情的电影。影片讨论的婚姻问题和代孕问题非常深刻。
一个女人究竟有多爱一个男人,会愿意将他推给另一个女人,只为求一个孩子?一个女人究竟有多爱一个男人,愿意与另一个女人分享一个男人,最后还将孩子给了他们?究竟一个男人有多幸运多无耻,才会堂而皇之地享受两个女人的感情和身体?
这部电影里,没有一个好人。
萧逸云为自己不能生育而自卑,即使她受过高等教育,即使她拥有林凤娇的美貌与气质。她不愿意和丈夫分开,所以提议借腹生子。原本是为了挽救夫妻关系,结果自设牢笼,又丝毫没有埋怨的理由。可是她偏偏不够豁达。本想守着爱情这个底线,但是男人还是沦陷,躺在她的身边,呼唤着余碧涵的名字。萧逸云爆发的晚上,余碧涵只楚楚可怜地说:“姐姐,是你和妈同意我才答应的。”你还有什么可以反驳,全是你答应你提议的,你如今怪我,是你的问题。眼前这个男人的情和精子都给了她,你还有什么地位可以和她争? 她退是她宽容,你退是你没本事,我进是我应得,你进是你不可理喻,算来算去,都是你的不是我的功劳。
在电影频道看到开始是想看看当年初登银幕的张艾嘉。你绝对想象不出真实世界中的她那么大胆。她温柔俭良的外表下终究会透出铮铮铁气,才会让人觉得那林妹妹不会为情所伤,余碧涵仿佛也有着重重心机。
秦汉演的高浩天,说着琼瑶最俗套的台词追求着萧逸云,情绪激烈地拒绝借腹生子的计划,而当余碧涵赤裸裸地躺在他身旁时,就只逍遥在眼前,一晌贪欢。
本来是一夜求种,慢慢演变成百日之恩,看她二人情深意笃,萧逸云难掩憔悴黯然,余碧涵最高招的是琼瑶最爱用的离家出走。惹得男人女人老人皆牵肠挂肚,众人寻她,各个懊悔。明明她夺人所爱,答应这桩荒唐的买卖,无非为了自己的暗恋之情,却搞得她自己仿佛受害者。最可笑的是高浩天找到离家出走后当陪舞小姐的余碧涵,误会她与舞厅歌手有染大发雷霆。可怕的男性双重标准!你怀中拥双娇惬意无双,惹人妒羡便是美是艺术,而女人不过是在房间收纳了一个男人的打火机而已,就是无耻不羞贱人了。
婚姻的形式是为了更优良的保护和培育后代。背负着生育罪责的女人,永远不能奢望从家庭中获得幸福,只能转求事业和恋爱。现在的女作家们是绝对不会写出这样的作品。
李行是台湾最具影响力的本土导演之一,一直很好奇像他这样的导演为什么拍了那么多琼瑶作品改编的“三厅”电影(客厅、餐厅、咖啡厅)。即使是琼瑶悲悲戚戚缠缠绵绵的小女人电影,他也能拍出人性变化的惊心动魄,虽然母题意不在此。
这个故事的母题,本来是“生命的意义是爱、喜悦和希望”。但是,婚姻和爱情往往是个悖论,孩子则是悖论的实体论据。在这部电影里,观众看到的是多年后林凤娇恬退隐忍,多年后张艾嘉未婚产子,算不算一片成谶?
精子是游泳高手,锻炼强健的体魄,只有千挑万选的那一只才能争得和那宝贵的一颗卵子结合的机会。而身为卵子的主人的女人们,却往往为了一个男人使尽手腕气力和尊严,拼得你死我活遍体鳞伤。爱的时候,男人挑选女人,进入女人的身体,而受孕的时候,是卵子挑选精子,吞下精子,并阉割它的尾巴,生命的起源在两性的斗争和融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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