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撒手人寰,父亲的悲慽溢于言表,他再也没有爸爸了。这许多年来,他并不在老父身边,他被过继出去了,离家300多里地,也只有在春节的时候才回家看看。老人家生病他是知道的,虽然是家里的老大,他也没有拿出什么主张,家里还有一大帮兄弟呢,他似乎担心有僭越的嫌疑。他为此感到懊悔。
为什么不早点去医院呢?尽管这或许并不能改变结果,但至少是不是会心安一些呢?就像几年前奶奶的去世一样让父亲感到心恸。我还记得奶奶生病时的样子,一个骨瘦如柴的老妇人,坐在一间阴暗房屋的大床上,嘴里喃喃呓语,眼眶凹陷,面色黧黑,她已经认不清人了。尽管医疗条件有限,如果能够尽早得到治疗,她的生命之火是不是可以延宕一些时日呢?她注定陷入了儿多母苦的宿命。
作为家中的老大,父亲或许可以登高振臂一呼,赢粮而景从。可是他到底什么也做不了。他想起了自己的经历,一切没有什么可抱怨的,他坦然接受命二运对他的安排,已为人父的他,或许更能理解老父当初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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