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呢?”这时那精致的人皮面具已被摘下,露出一张年纪不大,清秀小巧的脸来。
人皮面具?这事难道与千面郎君也有关联?采月越想越觉得此事复杂凶险,环环相扣。
“割鹿刀在此,请小公子笑纳!”屠啸天将匣子奉上,里面静躺着的赫然是真正的割鹿刀。
小公子拿起刀瞧了一眼,美眸中露出一丝笑意。他走到独臂鹰王的尸首前,突然手一动,只见刀光一闪,独臂鹰王的头颅已滚落在地。
小公子连瞧也没瞧一眼,只是凝注掌中的刀。
刀如青虹,不见血迹。
采月和连城璧越看越觉得头皮发麻。
小公子轻轻叹了口气,道:“好刀,果然是好刀。”转身他就把刀插在了腰带上。
“你们三个将司空曙的尸首带回去给老鹰王和沈家庄,将情况如实禀报。”小公子叹了一口气,声音温温柔柔地问:“刚才你们看到是谁杀了司空曙?”
“在下已老糊涂,还请小公子明教。”海灵子壮着胆子道。
“亏你们长了眼睛!我问你们割鹿刀是被谁夺了?”
海灵子、赵无极面面相觑,说不出话了。
小公子叹息摇头:“方才岂非明明是萧十一郎把刀盗了去!那司空曙是怎么死的呢?”
三人眼睛立刻亮了:“不错不错,我们都看到是萧十一郎盗了刀,还把司空曙的头给砍了下来!”
“可是你们知道,江湖中人却还不知道,这该怎么办呢?”
小公子轻轻摇了摇头,似是有些无奈。蹲身撕下司空曙的衣服,蘸了他的血,又转身在这木桌上写了几个字。
三人齐齐围上去,念道:“割鹿不如割头,能以此刀割尽天下人之头,岂不快哉,岂不快哉……”
屠啸天大笑道:“妙极妙极,公子当真是奇计无双,这几句话写得有金石声,正活脱脱是萧十一郎那厮的口气。”
小公子轻柔一笑,却并不谦虚:“知道该怎么做了?”
三人齐齐拱手抱拳,道:“属下明白!”
连城璧只觉得不寒而栗。这小公子心计之阴险实在是无人能及,夺刀嫁祸,一石二鸟。
“人已走了。”采月拍了拍连的肩膀,“你可以放手了。”
连如同大梦初醒,看了一眼二人紧握的双手,赶紧松了手。
“岳兄,抱歉。”连城璧略显羞赧,但也不过一瞬功夫。
“无妨。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采月没想到自己本是来盗藏宝图的,竟然莫名卷入这盗刀事件里。
“割鹿刀丢失,兹事体大。但是这些人定然不是一般的绿林匪盗,我们尚不知其底细,不能轻举妄动,只好静观其变。何况我也想看看他们究竟还有什么阴谋。”此刻连城璧仍不失冷静,依旧一派君子的清雅贵气。
“嗯……”采月刚想说些什么,就感到一阵眩晕便无知觉。
“岳兄!”连城璧见采月昏厥,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一把将她抱起就往客房而去。
“沈姑娘,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连城璧一番真气运行后,采月紊乱的脉象慢慢平静下来。
连城璧私以为是今夜之事吓着采月,才使她心神波动如此之大,未作他想。
微凉的女儿香入鼻,教人心生无限柔暖。
连城璧从怀里摸出一方丝巾,心境遥遥,不知思及何事,面上生出几许笑意。
次日。
“连兄,你同岳兄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亲密?居然相拥而眠?”天知道杨开泰吸了多少迷烟,昨夜那么大动静,他竟一无所知。
连月二人顷刻间面色微红,相视无语,又生生错开。
奇怪,我兀自心虚什么?采月心头陡然一滞,适才摇摇头晃出脑袋里的旖旎臆想。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得快些禀告师父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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