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观,一个余华先生笔下算不上悲情的人物,一个凡遇大事必去卖血的丝厂工人,一个卖血前必喝上七八碗水的愚昧汉子。与许三观只是点头之交读者一定会说上这么一句:“又是一个大时代造就的悲剧。”但是,正如王小波一样,我要寻找积极的结论。
许三观第一次卖血的情形,在现今看来,他一定是进了传销组织。来钱快,并且身边有两个人一直给你洗脑,教你卖血的技巧—多喝几碗水。如果读者通读全篇会发现,这货还成长为了传销组织的小头目,成功忽悠了来喜、来顺这俩倒霉蛋儿去卖血,这是个成功人士!
卖血得来的巨款用来干什么呢?一拍脑门,嘿,是时候找个女人了。徐玉兰,一个喜欢坐在门槛上哭的女人走进了许三观的生活,也为他带来了三个儿子。徐玉兰在产房撕心裂肺地生儿子,许三观在外面咧着嘴傻乐,所以取名一乐、二乐、三乐。人生进入了正轨,生活也就随之而来了。
坊间传说一乐是徐玉兰和前男友何小勇的孩子,许三观说自己白白替别人养了九年的孩子,做了九年的“乌龟”,扬言不再养一乐,要一乐去找何小勇,去找亲爹。具体一乐到底是谁的孩子,这是个不可考的问题,但是何小勇的死不认账让许三观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继续做着“乌龟”,甚至为了报复妻子徐玉兰,出轨了丝厂的一个女工人。
这样的男人在现在会有这样几个标签:渣男、怂包、没种、软蛋……恰恰是这个“怂包”,在一乐把人打伤住院的时候,又一次卖血赔偿给人家医药费;恰恰是这个“软蛋”,在困难时期,又一次卖血,让一乐也吃到了一碗阳春面;依然是这个“没种的渣男”,在何小勇要死的时候,让一乐去帮何小勇喊魂。
生活虽然使我无力反抗,我依旧保存善良的力量。
王小波说不喜欢哭,所以写了很多小说让人笑。我喜欢笑,许三观用命博出去上海的一条血路这段“泪点”,我是微笑着看完的。
一乐生病转送上海住院治疗,许三观走水路一路卖血到上海,这一段也是被选摘到课本中的经典,估计也是为了引导学生的同情心。如果以现今的医疗水平来看,一乐的病没什么大问题,可一旦放入年代,会要命。卖血也会要命。恰巧,老天要许三观在两条命之间选择。这本是两个选项的选择题,可是做父母的都只会看到一个选项。
生活予以的,我承受;生活予以我爱的人,我必反抗。爱,是保护,也是反抗。
“屌毛出得比眉毛晚,长得倒比眉毛长”,这句话是许三观最后一次卖血不得说的,也是小说的结束。这最后一次卖血最是奇葩,牙齿都掉了七八个的许老爷子突发奇想去卖血,结果人家嫌他老,没要,然后老爷子心态就崩了。
第一次读的时候不太理解这最后一次卖血,感觉画蛇添足。秉着“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的写作深意,重读小说,遂理解了这最后一次卖血。为尊严的抗争。徐三观的一生“血路”正如我们这个民族走过的艰苦历程,从迷茫经历灾难,最终为尊严去奋斗,与其说是悲惨的一生,不如说的抗争的一生。
我寻求的,积极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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