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之后,明月还是折了回来。伸手试探了一下金琰的脉搏,显然还有跳动,只是额头受到了撞击,才会迟迟没有醒来,费力的将其拖到一块避风的大石头后面,明月感觉额头出了一片虚汗,摸了摸腰间,身上带的备用药品已经被柯玛河水卷走,辗转找到几棵葶苈子,撕下衣襟上的布条敷上,昏迷中,金琰感受到药物侵入,不舒服的皱了皱眉头。
明月暗暗叹了一口气,身上没有火石,也难得在去寻找柴火做无谓的挣扎,也顺着大石滑坐下来,身上的伤口被水浸泡后已经泛白,隐隐有发炎的迹象。但是夜色越来越冷,冻得明月仿佛失去了知觉,哆哆嗦嗦了半夜,远方隐隐有火光出现,由最开始的一点逐渐的扩大,铺展了大半个平原,显然是金国搜救的军队。
明月看了金琰一眼,凭借最后一点意识,踉跄离开大石,向相反的方向逃去,走了许久,热蒸发出来的汗水刺激的伤口生疼,脚步虚浮的向前走了一段时间,回头望去,火光已经聚集在原先呆过的大石头处,显然是找到了金琰,并没有向前再扩散。仿佛是吃下这一颗定心丸,明月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下来,再也坚持不住,一头栽倒在柯玛河平原上。
夜风徐徐,斯人何处归…
中国大陆西北角,边塞苦寒的一年又一年的吹着急骤而刺骨的寒风,这里时常出没不法分子,将毒品和其他走私物品通过绝地悄悄运输过来,借此谋取暴利。
大雪覆盖山头,通行的路几乎都已经结冰,明月整理好行装之后从部队出来,遇上副队长于冬阳,两人在门口刚好照面。于冬阳显然也是刚刚回来,浑身散发着熬夜的疲累,两眼之间都是声中的黑眼圈。见明月要去流动巡逻,叮嘱道:“雪太大了,巡逻车被封锁在了半路,今日不能用车,你去四处看看就早些回吧,今日这样的天气怕是没有人敢越境。”
几年的值守,在这人烟罕至的边境,每个战友之间都有着常人无法比拟的感情,明月心里感到一股暖流随着这句关心渐渐地融化边境的大雪,便应乘了一句:“知道了,你回去好好休息。”
于冬阳见明月应承下来,才打开边防大门,进去休息。
巡逻车无法通行,明月便拿了一把手枪,一副望眼镜,一杆军用电筒向几个岗哨出走去,一路上思绪飞向远方,“今年已经是来到这里的第五年,新春一过,便会有新的队长到任,那时候自己也可以回去探亲了。”
上一次回家还是三年前的春节,边防部队刚好回上海出任务,考虑到自己是个女同志,才让自己随行,好抽空回家一趟。还记得那天爸妈高高兴兴的张罗着做了热腾腾的饺子,又放了焰火庆祝,璀璨的上海,一派繁华,车子和人流都在热闹中川流不息,看着祥和的灯火,明月感到心里一阵安宁,这是自己深深爱着的祖国,为了他的祥和安宁,即便是片刻就要分离也值得了。
走的时候妈妈哭得像个泪人,一再叮嘱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另外下次见面一定要带上未来的女婿,明月哽咽着点头答应,这才顺利的离开。
如今归期将至,自己依旧孑然一生,回去一定免不了一顿说,几乎都可以想象到母亲唠叨和爸爸在旁边大眼瞪小眼的模样,明月觉得心里的暖意仿佛雨后初霁的阳光,扩散的越来越大,心里微微一动,便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下了雪后的崎岖小路尤其难走,一不小心就会打滑,
明月边走边巡视,经过几个站点与哨兵交换意见,一切如常之后,明月便开始下山,崎岖难行的山路拖延了巡视的速度,走到半途天就暗下来了,下到中途,离岗哨稍远的灌木丛里传来簌簌的响声,多年来的警觉性让明月立刻明白有异,暗中放缓了脚步声,伏在地上看着下边的动静,一行大约二三十人的武装份子,牵着十来匹骡马,在夜色里悄悄地前进,能够悄无声息的躲过岗哨,显然这群人是做了充分的准备,明月屏住呼吸,在地上用用树枝摆满暗语,等到有人来巡逻的时候发现这些,就会明白敌人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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