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无意间看到叔夜的《与吕长悌绝交书》,其书有言:
怅然失图,复何言哉,若此,无心复与足下交矣。古之君子绝交,不出丑言,从此别矣,临别恨恨,嵇康白。
从前一直觉得“性情中人”并不是什么好的形容,只是不懂得人之相处,太过自我,而今觉得这却是古时文人专属的傲骨,这是嵇康给我的感觉。有人说嵇康情商不高,今日又去思考情商这个东西,忽觉所谓情商,不过是通晓人事,做事说话通透圆滑,那是之于人,而人本性有纯真烂漫,善良温软,有时有些人并不是硬要执着或“不会做事”,不过是性情纯真,能去相信美好之事,嵇康便是此,他不是不懂,只是保留着自己的那份坚持,爱便是爱,恨便是恨,如此名士风流,年不过四十,便长谢人间,只留一句:广陵散今绝矣。不禁令人扼腕叹息,嵇康之后,再无广陵,大概也是追思这位文人领袖。
时《晋书》有载:
康之下狱,太学生数千人请之,于时豪俊皆随康入狱,奚解喻,一时散遣。
可见当时嵇康的影响之大,古时文人的傲骨今人拿来评说,无不添词叠句唏嘘感叹,或是冷嘲暗讽一笑置之,而再没有人可以感受到当时嵇康被杀的愤恨,三千太学生,请以为师,弗许,那是何等悲哀的场面,一代名士,终化为故土,与世长存,这世间本无大善大恶之人,灵魂在人世,不过观止于天地,念止于凡尘,而如此方外之士,世间难再遇,谁又不惋惜痛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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