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月亮

我走在河边，边走边看月亮，弯弯的月亮。我戴着口罩，眼镜总是起雾，我看不清月亮的轮廓，它总是叠影重重。

今晚的月亮不是很亮，没有路灯亮，没有对面楼的窗户亮，甚至没有河水倒影中的灯火亮。但在我拍的照片里，它很亮。可是它亮与不亮又怎样，世人都知道，它只是个借光的。

说实话，我不太喜欢月亮，不管是圆月还是弯月。太清冷了，让人看了难过，太容易勾起人们心中的愁绪了。我没听说谁看到太阳思乡，我只看到无数人因为看到月亮而彻夜难眠。

我想起和高中闺蜜畅聊少女心事的夜晚。夜幕沉沉，所有人都睡了，只剩下我们两个站在走廊上。那的确是个有月亮的晚上，但我们没有谁看月亮，即使月亮就在她的眼睛里。我们聊美少年，让我们爱恋让我们心酸让我们变虚弱让我们胆怯的美少年。我们聊到了吸血鬼，一脸苍白但帅气无比的吸血鬼。我们聊到了父母苍白的控制，以及我们苍白的反控制。我们聊到了自由，聊到了工作后穿着真丝衬衣黑色包臀裙走在CBD办公楼里，聊到了未来美好的一切。

我们什么都聊了，除了没有聊黑板上苍白的方程式，没有聊苍白的试卷，没有聊苍白的班主任的脸，没有聊苍白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