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教诲(随笔)
作者:蛰虫
小时候家里一头猪生病了,母亲很重视,我也莫名地紧张,过一会就去看一回,又去问父亲咋办。等问第三遍,父亲说:“家有万贯,有毛不算。”我一下子就放松了。
村里有位老太太,影响比较一般,她还热衷于朝山敬神,有一次不知怎么聊到了。父亲说:“磕了一个头,放了三个屁,恶多善少。” 工作后这句话我常用,不是针砭那些愚人或伪君子,而是用来评价利害,常常逗得部门小丫头、小屁孩前仰后合。
1980年那个暑假,我借了小学老师的办公室复习功课,准备高考。父亲坚持要我去晒家里购买的酒糟,做猪饲料的,这让我非常愤怒。父亲说,“考大学考大学,考不上了怎么办?”如今我理解了,就是考上了还不得谋生存,谋生活!
不再担任大队干部的父亲被逼着去参加乡里的整党活动,父亲发言,先不要说做合格的党员,先看你是不是个合格的人。父亲这个不讲原则的发言受到市委整党联络组参会领导的表扬,还被评为当年市里的优秀党员。
父亲当了多年的大队干部,难免也整过人,甚至打过人。当然父亲为人善良,这样的事只有很少那么几件。父亲不当干部了,这些人照样见了父亲客客气气,也没人报复父亲。父亲说,咱为人正直,得罪了人人家也不计较。父亲一生呆在农村,又是相对简单的年代,他老人家还是单纯了。
2024.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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