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境の長いトンネルを抜けると雪国であった。夜の底が白くなった。」
ーー雪国より 川端康成
“穿过县界长长的隧道，便是雪国。夜的深处变成了一片白色。”以这样一个句子，雪国的故事慢慢地开始被讲述。
那可能是我感受最长的隧道了，或许并没有从青森到北海道的海底隧道长。只是觉得黑暗一直在延伸，很久很久也见不到光亮。
在去新泻之前，对新泻的了解只是大米的产地和长冈的烟火。当这场旅行成为定数之时，对新泻的了解在几天中膨胀。烟火的夏日已经散去，卷走一切的台风让秋收似乎也提前结束了，冬雪自然未至，春花还待来年。或许并不是去新泻最好的时节，但是，这本来就是一个去一次就能了解完的地方，也不是一个季节就能讲述完的。
从新泻回来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了，这篇游记也是写了又停，停了又写，却怎么也没有把它写出来。有些地方，有些故事，了解地越多，就越觉得草草字句是一种很失礼的行为。但终究还是想将所思所想，变成自己的所写所述。
于是，又一次敲下了键盘。
一场电影，成全的一次旅行
虽然在之前也想了许久去新泻的事情，只是让这次出行变成即时的现实却是因为一场电影——《夏目友人帐》。放映前的声优发言，短短15分钟左右的时间，上映的第一天在东京的各电影院也有的，偏偏选了第二天，只有琦玉和新泻的场，当然也选了琦玉，只是万年签运一般的自己，中了新泻也算是毫无意外了。
不知道台风要来，不知道天地要变色一般坐上去往新泻的新干线，入站口已经摆出了因为台风而变更或者停运的电车信息。坐上了开往新泻的MAX双层电车，这还是第一次坐呢，楼上的座位已经完全买不到折扣票了，坐在下层。一节车厢里没有超过5个人。
坐在座位上，视线和站台的高度差不多，与平时不同，从下往上看着在站台上来来往往的人，擦窗而过的电车，比以前看着更大的感觉，渐渐追上连接着东京都和东京都近邻的县的电车，只有这种时候才会觉得，“啊，新干线真的跑的很快呢。”
细长的新泻县一面面着日本海，另一面与几个县相邻，皆是山岭温泉和秘境。新泻市位于靠近最北面海边的地方。原来的计划是，到最北面看看海，看看沿着海边奔跑的电车，再看看日本海最美的夕阳，但是计划仅仅只能是计划而已。
台风正在冲着日本岛袭来之时，离开东京时，刚刚下过一场很大的暴雨。新泻车站外风平浪静。虽然没有艳阳当空，但是没有雨也没有风，偶尔还会有些阳光透过云层。电影开场在下午1点40分，寄完行李，像拜访每一座陌生的城市一样，穿街穿巷，电影院里就可以望见的信浓川。登上河堤，视野一片宽阔，这条河离海已经很近了。
堤岸上，拉着长长的线网，吹出许多气泡的人，像街头艺人的感觉。引得一群孩子欢快地玩耍。大人们就在一旁按着手机拍照录相。还有我这样的路人，拍照，看气泡飞去，打发着时间。那时候心里想了些什么，现在已经一点也不记得了。现在也并不会希望自己能够记起，只是偶尔会想：“如果记得当时想了些什么就好了。”
天一直阴阴的，确定了一下影院的地点，就随便找了一间店坐下来填饱肚子。不论想些什么，想过些什么，似乎都不会忘记要吃饭这件事，又或许即使忘记了，肚子总会叫唤着让你想起。
电影院和东京的许多相比算是比较大的，位置影院前半的最后，右边通道进去的第二个位置。离屏幕不算太远，也不太近，三位声优从左边的通道入场，上到台上。对于一部已经演了10年动漫的作品，在座的人几乎没有完全不了解这部作品的人设说明的。三位也没有对电影的内容谈得太多，聊了聊早上赶新干线，井上大叔说自己不小心打翻了咖啡，神谷却在一旁使劲道歉的故事。
一边听着台上的人说着故事，一边笑着想，“台上台下，仅仅是几层台阶的距离，却像是两个被隔开的世界。”现场听到的声音和平时广播或者是节目里听到的声音并没有什么差别。三人从右边的通道退场，最近的时候只有一个位置的距离，客气地与众人挥手道别。石田从头到尾抱着只猫先生，最后在门口还向大家鞠躬道别。
等声优们走了，一群姑娘也迅速离席而去了。她们不看电影，是追着他们一起坐新干线回琦玉，赶下面的场子吗？不看电影难道不会觉得失礼吗？这是第一次看电影的映前谈话，看到这个场面有点意外了。
坐着看完了这一场期待了挺久的电影，和已经上演过的6季的动漫相比，这场电影并没有让我感动到掉下眼泪的画面。因为之前已经买了一张先卖券，所以前两天又和朋友去看了一次，剧透的话只想说一句，即使不被任何人记住的人生也是真实存在过的岁月。
电影结束，天空的云变得更沉了些，有几点滴的雨水，新闻已经只剩下台风的消息了。酒店离车站很近，便宜小间，但一应俱全的商务酒店。原计划里第二天去看看落日，泡泡温泉，吃吃料理，所以第一天3900日币一应俱全的酒店就足够了。
711买了些吃的，屋里可以烧热水，甚至有微波炉。电视屏幕那么大，和脸的距离只有一米不到，能接收到的频道都在播着台风如何肆虐着。东京的各大线路都在令人惊讶的时间里停运了，JR做出的决定可能震惊了所有居住在东京的人，环着东京都心的山手线在晚上8点就停运了。而此时，窗外的新泻车站前依然风平浪静。
透过窗就可以看见电车线路，新干线还在奔跑，没有风没有雨。正在这片大陆上作威作狂的风似乎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吃着711买来的东西，洗个澡，看着电视上的新闻，敲着扛来的电脑，时不时地撩开窗帘看看窗外。天一点点地黑下去，风雨依然没有来，只是路上似乎已经不会再有人行走，不管台风来不来，所有人都已经躲起来了。
清晨醒来，电视里的各大频道还是继续播着台风的侵略。撩开窗帘，电车线路上一片安静。树在风里摇晃着，或许有些风，地面像是下过雨，可是在窗内，一切还是风平浪静的感觉。
这种平静在拎上行李进入车站后，就再也不存在了。这场台风终究还是跟我相关的，所有原来计划的事情都不一样了，没有海，没有夕阳，没有沿着海岸线奔跑的电车，甚至连电车都没有。
（つづく 未完待续……）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