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的风声里夹着窗户的嘎嘎声。外面起风了。天气预报说有中雨。我并没有睁开眼睛,继续睡着,但我的大脑是运转的。
天亮的时候,大约五六点钟的光景,啪嗒啪嗒传来雨点敲打玻璃声。雨声真好听,白噪音,可以听着雨声多睡一会儿。我翻了个身,继续睡。
年少的时候,很喜欢下雨。雨天撑着伞,雨滴落在伞布上,仿佛无数的音符在身边跳动。音符串成隔离帷幕,环绕着我,这时的世界属于我一个人的。我在水里跑、跳、笑,甚至打着伞默默地走都是一种享受。
其实,那时候本来人就不多,车更是稀有之物。下雨时,人能不出门的就不出去了。没人打扰雨中撒欢的快乐,成年后便成了美好的记忆。现在每到下雨时,心中仍是欢喜的。只是不能在雨地肆意,以免被认为精神有问题。最重要的原因是现在车多人多,空间拥挤,撒欢的自由已无处安放。
汽车尖利的鸣笛,搅扰了我的清梦。自从搬进租住的房子,早晨七点左右,汽车喇叭总会准时按响,早高峰准时到来。窗外的西侧是一条马路。双向四车道。马路周围,三十层以上的楼房栉比鳞次,人口密度大,人们把车停在路边,活活地把马路变成双向两车道。傍晚下班后,马路一度变成双向单车道。帽子叔叔不定时地贴罚单,路面状况能好上一两天。
不过挨着马路的一大妙处,有看不完的风景。夜晚华灯初上,街道两边店铺的灯光,红的绿的黄的橙的,霓虹闪烁,车流成河,宛若置身于上海的南京路。坐在沙发上,亦或站在落地窗前,端一杯红酒,慢品细看,生活在酒中也在窗外。
红酒是过来保质期的。搬家时查看瓶子上的标签发现的。本想带着搓澡用。起开木塞嘭的一声,点了馋穴,把酒倒进水杯浅尝了一口,甘甜适口,隐约有葡萄的香气。酒未老,那就喝吧。
今早的街景与往日不同。未暖犹寒的早春,天色晦暗阴沉,连成串珠的雨滴并不顾及行人的感受,自顾自地下落。不大功夫,雨伴着雪花跳着华尔兹。行人大多穿着齐腰的羽绒服,戴着帽子口罩,打着伞,脚步急匆匆,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快些到达暖和的室内。间或有时髦的女子,穿着羊绒大衣,齐踝短靴,长发被风吹起,飘洒身后,手中伞抵不过风的强劲,只能挡在胸前,逆风前行。
一辆新能源车,不想占道,以免影响交通。选择在烧烤铁推车和小区大门口圆形石碓狭小区域,倒着驶上人行道,成功避开已停在人行道靠马路边的车,熄火与那辆车并排,不影响行人通过。猜测驾驶员是男性,车门一开下来的是位扎着马尾的年轻女子。北方女人少了江南女子的柔软,多具男子的果决。
紧靠马路的住宅噪音不可避免。如果把噪音当成生活的音乐,快乐的不仅是心情,还有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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