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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向往依旧

故乡,向往依旧

作者: 老孙常谈 | 来源:发表于2020-01-12 15:35 被阅读0次

        最近的一次全家三口回老家是前年腊月廿几,府上堂轩(村里宗亲议事祭祀礼堂,相当于祖祠)落成,我们回去参加典礼并设宴接待前来恭贺的宗亲。按照事先按排,我们小房亲几家全部集中在堂侄家设宴,就是想体现小家族的至亲和睦氛围,也与宗姓同喜大氛围相衬托。

          堂弟堂侄己将所用物料准备充分,我们到家时,一大家子正在清洗分切,看到我们回来,的娘(老家对小叔爱人的称呼)慌忙擦手拉着我儿子,抚模着,嘴里不停地:儿,宝,长这么高。二十四岁,一米八五个头的儿子享受着幼童般呢称和抚摸,腼腆得不知所措。堂侄从里屋一路跑出来,叔,妈,老弟你们回来了。我的堂嫂也就是堂侄的妈,早年去逝,再说我们老家习惯在称呼前加上名,某某爷,某某妈。多少年了,妈这个称呼于堂侄是何等珍贵,多少年没能大声脱口而出,一声妈让我和爱人百感交集倍加欣慰。

          趁大家忙乎的时间里我带着儿子去老村落走了走。这些年里各家各户都往集镇上搬迁了,原本老村庄里就只有为数不多的老屋,住着一些年岁较大老邻里,乡亲们都称老村庄是敬老院,盖堂轩时所有老屋都推平建成了一个大广场,我站在诺大的广场上,已无法分辨哪个地方有一条巷,我曾在哪个地方捉过迷藏,无法分辨出过年时我是在那块地方哪家的门上拴过拉炮,唯有那条绕着半个村子不知道养育着多少代人的小河依然有点老样子。我沿着河边走过去, 我家的老屋就在河边上,父亲在那河里担水浇地,母亲在那河里淘米洗衣,我在河里嬉水钓鱼。河边上满是灌木杂草,我努力找寻那个担水淘米的基石,以此为参照物辨别老屋基所在位置。数九寒天,朔风阵阵,几片枯叶掉在我头上,抬头望去,我竟是站在一棵数丈高的大树下,树径足有尺把,笔挺笔挺的一棵大树,我的记忆中门前屋后并没有树,我有些迷茫不知所处。又一阵寒风吹过,更多的树叶落在我身上,我抖落着树叶,儿子在我头发上拣起一片树叶随手扔在地上,看着树下堆积的树叶,我恍然大悟,十年树木,我离开这块土地己不止十年啊,老天这是在暗示我落叶归根吗!我一下子明白过来了,瞬间辨出了老屋基。尽管那块地上不知是哪位乡亲种上莱了,可依然能辨出当年的痕迹,我绕着老屋基转了一圈又一圈,站在中间沉思了许久许久……直到堂弟打来电话催我吃饭我才一步一回头离开。

        又是一年春节近,陆续有同学朋友问我在哪过年,什么时候回老家。

            除了我现在生活的这个城市,我还能去哪过年呢,那片魂牵梦绕的故土,那个没有了父母,没有了老房子的家,还是我的家吗。

        父母走了的这些年里,每年的清明节我都回去,每次下车后我都很茫然,站在街面上,面对似生似熟的一个个打招呼的面孔,面对变化不大却也难辨的街道路面,我不知道迈开那条腿,该往哪个方向去,那个我最熟悉的方向己没有人在翘望,甚至没有门我能进,尽管我知道的娘己准备了一桌好饭,尽管从我出发己接到堂弟堂妹数个问我到哪啦的电话,我也知道有个大家庭里所有人都在等我,可我总还是多少有些说不出的滋味,总要向着那个方向望两眼,定定神才能转身去的娘那里。

        每次回去我都喜欢在发小家住一晚,每次都会是一个彻夜长聊,一张桌子两个半老的老头两杯茶两盒烟,脚踏在桌椅沿上,乡亲邻家琐事,家国天下大事,无所不及,无所不聊,累无感觉快乐尽享已闻鸡鸣。

        今年清明节回去我没有住发小家,那晚姑表弟接我们去县城喝了点酒,回来后堂妹己准备好了一床全新铺盖,捧着换过茶叶的水杯扶我上楼休息,的娘甚至为我准备了起夜的便桶。躺下的那刻,我心里真的很暖很暖,那晚是我历年回去睡得最踏实的一晚。

        总是听人说父母在家就在,也总有人说父母不在己无归途,对于故土你只是一个客人。可我却要说,无论游子何方,只要心中有亲,故乡永远都有你的家,那个大家庭里永远有你想有的亲情。

        带着爱人,带着儿子,回老家住上几天,陪己年迈的的娘聊聊外面的世界,同堂弟堂侄喝个痛快,同发小再聊个天明,领着儿子沿田梗走走,再到那河里钓几条鱼。今年春节应该会是好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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