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单心理
我们的共情能力,跟体力、精力、自制力一样,本身就是有限的。但我们常常忽视这一点。
英国临床心理学家西蒙·巴伦·科恩爵士(Simon Baron-Cohen)在《恶的科学》一书中,从神经科学的角度分析了共情。他发现,人类的共情能力,就像身高和其他特征一样呈正态分布。
这意味着在人类社会,有少数人的共情能力极强,“大爱无疆”说的就是这种人;
有少数人的共情能力极弱,比如自恋人格障碍患者。
我们大多数普通人,共情能力都处于一个中等水平。而这就意味着我们不可能每时每刻都能对别人感同身受。
当人共情能力有限,却又总是过度使用这些有限的能力,就会把自己搞得身心俱疲。
就像长期超负荷运动会造成肌肉损伤一样,过度使用你的共情能力,很可能会给身体和情绪带来负面影响,这在临床上有一个专门的概念:共情疲劳(compassion fatigue)。
心理学家查尔斯·菲格利(Charles Figley)这样描述”共情疲劳“(compassion fatigue):因为长期暴露在共情压力下,在身体和情感上感到疲惫和功能障碍,导致同情他人的能力下降。
共情疲劳可能的症状有:
注意力很难集中
容易被惊吓
很难对事情保持客观态度
总是觉得很累或很焦虑
出现麻木、抑郁的情绪
缺乏自我价值和意义感
共情疲劳(compassion fatigue)这个词最早出现1992年历史学家卡拉·乔尼森的一篇文章中。他在观察急诊室医务人员时,发现他们正在被一种特殊的倦怠感困扰:一位名叫杰姬的护士倾尽全力去救自己最喜欢的病人,但她失败了。在这之后,她感到强烈的无助和愤怒。
在这个词出现之前,类似”共情疲劳“的现象已经被发现并记录在医学文献中。1980年,《精神障碍诊断和统计手册》指出"了解他人的创伤可能是创伤"。当时这个现象还没有被明确界定,但人们已经发现,”接近创伤本身可能是破坏性的,像二手烟“。
奇怪的是:尽管有那么多人被共情疲劳困扰,但在”感同身受“这件事上,我们往往习惯给自己设定超出自己能力的目标。
如果你干了一天家务,身体很疲惫,你会很自然地做到沙发上休息;考了一天试,脑子很累,会听听音乐放松放松;可当你频繁地共情他人,感到疲倦、无法继续共情的时候,却会在心里升起一种负罪感:我是不是太冷漠了?
但其实,很多时候,我们所认为的“冷漠”,就像渴了要喝水,累了要休息一样,是非常合理的一种心理需求。当你在共情他人这件事上出现了倦怠感,担心自己太过冷漠的时候,其实恰恰是情绪在提醒你:你的共情功能今日已用完,该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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