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了高铁,春运也没了往昔的拥挤和着急,卧铺车厢里人也是不多。
与父亲不紧不慢收拾好之后,坐在下铺,看着偶尔有人走过的过道,回首环视依然空着的一个下铺。
好一会儿,一位年轻的爸爸带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子上来了。蓝色的羽绒服,棕色的毛线围巾,蓝色的小飞侠书包,露着一双礼貌的眼睛。
孩子可能已经是回家途中的小雀鸟,知晓方向和路途却不知其中的意味。他说:“不记得爷爷长什么样了。”这句话猛烈的撞击着父亲和另一个大叔。“不记得”,怀揣着如此赤裸裸的心意,却还要如同候鸟一般,来回奔波。谁又能责怪孩子呢?
大家彼此都是陌生人,上车彼此聊两句分享一下温暖,下车道一声好走,不再见。只是眼下,这孩子触动了所有人内心的柔软。爷爷们好像忘记了孩子的有口无心,孩子也不认为有什么不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孩子说他生长在丹江边上,只这句话和着列车轻微的晃动,将我记忆深处的她翻了出来。
可能大学毕业之后,大家都没有想要想起她吧,青红,你肯定是这么想的。没有毕业照,没有散伙饭,什么都没有,你悄无声息的走了,可是这个孩子却让我莫名的想起来你。
青红不是你的名字,可是我再想起你,觉得这个名字配你无比贴切。
冷冷清清,娇艳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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