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一)

张雪峰老师说，我说的段子，你们真的是笑笑就好。

那时我初中吧，在县城私立中学读书。每一个返校的周末，我都会提前离开家，也不做什么，就一个人在县城的商场里，公园里逛逛。县城不大，城南城北不过二十分钟的路程，县城内部公交车不方便，时常是找不到站牌，只有一路通往市里的20路公交车还算勉强运行。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下了20路还要换乘3路车才能到市里。那时交警查的不严，有那种不合格的电动小三轮，你走在街上时总会有一个两个边开边问你，坐车吗？一块钱。就像是那时候满大街的两元店一样，两块钱你买不了吃亏，两块钱你买不了上当。

我从城南的车站坐车到城北的学校，有时会经过县城一中，就在县城主干道上。一中附近有精品店，有书店，有体育器材店。冬天的时候可以看到有的店里挂出来各种颜色的毛线，那时候在高中生团体中流行着女生给男生织围巾，那时的我听到这些都会脸红，但还是会故作成熟的笑笑。这场子我还是能撑住的。

又一次百无聊赖，抬头向上看，这排高楼是县城一中的宿舍，一楼被租了出去当商铺。我看到了他，一个高高的男生。小城天气很冷，很干，他穿的不多，白色的毛衣，头发大概刚洗过有点蓬松，手里捧着一本书靠墙站着。我刚刚在自己靠墙站着背书时想起了他，这个姿势不是特别适合学习。我猜想他一定是个理科生，很厉害很厉害的那种，就像那天他带点忧郁气质的看书，落日余晖洒在他脸上一样，或许只够我仰望的高度。

我有个小学同学，挺粉嫩，挺可爱的一女孩，非常喜欢数学。真TM觉得暴遣天物。当时教我们数学老师上完课后用中指指背推推眼镜框说，你看人家谁谁谁，啊，这个……。那个女生应该算是他非常喜欢的学生了，所以这女孩可以和我们吹牛说，你们现在都觉得难，初中数学怎么办！你们初中是要学二元一次方程，二元二次方程的呢！呵呵。

初中有个化学老师，有点儿像现在网红张雪峰，他能和我们吹一节课国家时事政治的牛，然后考试平均分第一。他说话时额前的刘海一点一点的，激动时手舞足蹈。他常说告诉他们你也是学过初三化学的人。

我们那时会跟着化学老师的段子嘿嘿的傻笑着，只有坐在我前面的那个年级第一微微笑笑，依然认真写作业，好像一切与他无关，老师也好，同学也罢，表演者，观看者，结果是好的，如自由支配自己时间，去改善课堂氛围没什么不好。那个同学一直挺平易近人的，和男生也能闹的开。初二时喜欢我们班第一那个女生浪子回头。中考后我们去了同一所高中，市里最好的，两年了，没有交集。高二会考，我们在一个考点，他从背后拍拍我，我们聊了起来，他第一句话便笑着说，我现在不喜欢她了好不好。我笑着看着他，说，我有提她嘛。那是六月份，还不是太热，我和他背着书包在树荫下吹牛，也只是吹牛的关系。我的喜怒哀乐不愿去提及，他也是如此，点头之交不用去讨好谁。高考后，他考上一所不错的本科，虽然也发挥失常，但没有选择复读。后来去当了兵，初中时这货就想当兵，当特种兵，如今他不同于我们的选择可能更像当年他在我们笑化学老师的段子时他读书一样。

他喜欢的那个女生是我们寝室的，在初一初二时一直雄霸我们班级第一。我在脑海中浮现的画面是她在初三时晚上一人写作业的场景，她挺瘦的，也挺高，趴在宿舍小床懒人桌上写作业的身影十分渺小。那时我们的环境很差，宿舍根本没有插头，小台灯充电都要跑到外面买电，很多人的灯都是昏暗的。那个女生一直是很努力的，我已记不清她每天晚上写都几点，后来成绩勉强排在班级第三。高考时二本征集志愿走了，或许这个男生和这个女生从此再无交集。

故事就说到这里，继续背单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