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措

今天在车站等车时遇到一个阿婆，生的十分憔悴。

当时我买了一些橘子，阿婆在离我不远处的地方看着我，好像是说了些什么，但是当时很吵，我只是礼貌式的笑着对她示意，更何况我已经对久久不至的汽车感到不耐烦了，继续盯着车来的方向。当时我并不知道她很口渴，想要问我吃一个橘子。

我没有太在意阿婆的存在，要知道，当时等车的人都如那天的天气一样的燥热，等车的同时大家也不忘用手扇风好为自己“降温”。不知什么时候，阿婆就走到我身边了。不是身边，是眼前。

“如果我有钱，我也去买一些橘子吃”。

“啊？”

她突然的一句话让我不知所措，不过我知道，我应该给她一个橘子。

我有些不好意思，拿出了一个橘子给她，“阿婆，我给你一个橘子吃”，我边说就把橘子递到她手里。阿婆笑眯眯的，这也让我不那么尴尬了。

可能是因为我的一个橘子，阿婆对我更加亲近了。我们聊了很多家常，不过多半是我在聆听，阿婆好像很久没有这样的说话了。从阿婆的话中我了解到，阿婆只有一个儿子，早年外出打工，至今都没有回过家，更别说管过阿婆的事了，只是每个月会寄回一封信和一些钱。在之前，阿婆出过一场车祸，就在当地的医院治疗的，花光了不少钱，大概是阿婆所有的积蓄，这些钱也正是她儿子每个月寄回的钱，阿婆舍不得用，不过如今是真的用光了。

我问阿婆为什么儿子现在还不回家，可以给他打个电话什么的。阿婆告诉我她没有儿子的电话号码，儿子也从没有打过电话回家，不过每个月会有人到她家给她送钱，还有一封信。阿婆不识字，有时候她会让送信的人读给她听。

在聊天时，阿婆把橘子剥开来准备分我一半，我连忙指着手中口袋里的橘子说“我还多着哩，您吃吧！”

吃着橘子，阿婆笑眯眯的给我说：

“小伙子啊，要好好待你的父母，可不要像我儿子一样不孝!”

这时，阿婆接了一个电话，阿婆的耳朵背，电话中的声音我都能听清，不过阿婆最多的回答总是“恩？”、“你说啥？”之类的。电话里是个年轻女人的声音，正是让阿婆回家取儿子的信和钱。

阿婆告诉我，她正要回家，打电话的人说要到这来接她。我把阿婆送到候车室等那个年轻的女人，让她不要走开了。我正要离开的时候阿婆叫住了我。

“小伙子，我儿子出去的时候和你一般大。”

这句话比阿婆的第一句话更让我不知所措，除了以笑示意......转头走了，我不敢再转过去。

我回到站台钱继续等车，这时，内心除了候车的焦急还有一丝的担心。我担心阿婆的儿子是否不孝，我担心阿婆的儿子是否大意，我担心，我担心阿婆的孩子......

突然前面又来了一个阿婆，这次是个环卫工人，我正打算给她一个橘子。

她却先说话了。

“有这么好吃吗？没看见有垃圾桶吗？”

面前的阿婆一边严厉的训导一边扫走我脚下的橘皮。

我……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