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

此刻   那个菩提树下参禅

常怀仁心的老年妇人  在麻药的作用下正安静的

闭着眼睛

没被推入手术室之前   她可以浪费整个午睡的时间和我攀谈

她说起二十多年前   自己用24个日夜的守护唤醒因外伤死里逃生

却差点成为植物人的丈夫

也说她两个引以为傲的儿子

每每此时

她的白发下就会有阳光般灿烂的暖色跳出来

她一次次送我以糖果和物品

常令我感到无以回报

惟愿

疼痛的针脚走过她善良的心上时

伤口能   极速愈合

像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

缝连补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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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

毛毛回来了

在被送人的七天里

听说它不吃也不喝

它不会哭

但它眼里常常会有泪

一向心慈的舅母怕它饿死

把它遣送回来

其实你还回来干什么呢

野狗野猫在街上流浪

你无非就是比它们多了一道勒进肉里的

绳索

这使我想起了对门的大娘

她孀居

她也总在他不能用拐杖打她的时候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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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

早晨  撒一把谷物喂鸽子时

顺便连几只胆小的麻雀也一起喂了

它们那么弱小  却也那么完整

这灰色的羽毛像极了一个女人

忧郁的眼神

那些干瘪的稻草被捆扎

一样五形分明

却有目不能看   有耳不能闻

兜了一兜子的风   是毫无根基的幌子

我活生生地站在你的面前

不必躲闪    在没有流离失所之前

我们也曾彼此安慰  彼此栖息

今天我依然可以喊出你生疼的名字

我爱的   不必绸缪这所谓的命运

树上的浆果    旷野上的草籽都结

如悲的慈心

《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