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三五公里,上上下下七八车库,进进出出十几停车场,还是没能给老爷车级别的桑塔纳找到暂栖之所。
唉,停个车,就这么难,难于开车上青天,等我有钱了,我要买下一片停车场,最次也要买下七个车位,涂上彩虹色,每周停车不重复。可我有钱吗,没有,所以我买不了一片停车场,一个车位也买不了。
他,王潍,名字比大诗人王维多了三湾水,出生的时候,爱子如命的父亲请大师掐指算过,此人大林木命,五行缺水,又想让儿子腹有诗书气自华,所以取单名一个潍字,名字不错,就是笔画多,他上了三年级,才勉强写的让别人读不成王淮。
按部就班的读完小初高,迷迷糊糊的上到大学毕业,磕磕绊绊通过专业考试,毕业后财务自由的梦想,在找工作的坎坷道路上,由丰满变得骨感,毕业后向往的生活,在下顿饭不知在那里吃的窘境中,也由绚烂变得平淡。
就这样,在复杂的人际关系中,平平淡淡的工作,在物质的社会大缸中,浑浑噩噩被漂染,变成各种颜色,扮演各异的角色,适应不同的天气,不同的场合,不同的人群,这哪是在做自己啊,分明是别人的棋子,任由摆布。
如何才能找到属于我的蓝海,让我在自由的遨游,不仅仅是精神,还有心灵,更重要的是物质,哪怕是仅仅是物质,没有高贵的精神和心灵,也行。王潍摸着手感有些粗糙的方向盘,迷离的眼神直直地看着前方,白天的梦,特别的香美。
金箍棒吧咯棒吧咯,棒吧咯,骨灰级纯种屌丝手机铃声响起,惊醒了白日梦中的王潍。该死,鲁鑫的电话,今天要约见的客户,据说也是骨灰级别的,不过王潍是屌丝,客户鲁鑫是大鳄。为了这一百多万的单子,他已经不知约了鲁鑫多少次,今天终于可以得见,不知结局如何。
今年,王潍还没有开单呢,每月领着保底的工资,过着窘迫的日子,忆及各种泡面咸菜的画面,不觉眼中一酸,差点落下那不轻弹的泪。对着后视镜整整衣领,抻抻领带,迈步下车,对着车窗整整衣容,外表光鲜的走进客户的大楼。鲁鑫的办公室在七楼,王潍在走出七楼的电梯望向鲁鑫的办公室的时候,才发现还有一道门禁才能进入。
摁了摁呼叫铃,里面传出了办公室甜美的女声:你好,哪位?找谁?
你好,我是和为贵公司的王潍,和鲁鑫总约了时间过来拜访,还请通报一下,王潍回答。
哦,王先生啊,上午鲁鑫总因为临时有重要政府活动参加,已经把事情安排给我,他让我很抱歉的跟您说一声,今年我们的项目乙方已经签约,恐怕不能和贵公司合作,希望明年有机会再次携手,非常抱歉。办公室的女生回答到。
站在客户门口,被只闻人声不见其人的方式拒绝,这种打击比晴天霹雳打下来更重。王潍很气愤,很无奈,很歇斯底里,又怕她能在门禁的摄像头看见自己愤怒的样子,只能假装平和的回应:哦,是这样啊,对我来说真的打击很大,但我很用心的准备了非常详细的资料和一份简化版本,特别想和贵公司合作,您看我能不能把资料放在这里,如果可以的话,请呈给鲁鑫总阅,可以吗?
那可以的,您放在前台就可以的,她们会按程序提报。办公室的女生回应到。
王潍悻悻的下了电梯,把材料封好交给前台的一个小美女,留了自己的名片,并诚意的拜托希望转交鲁鑫总,道了声谢谢,出了大楼。
坐在车上,像一个loser似的松开领带,扯开衣领,靠在座椅上,深叹一口气,发动汽车,慢吞吞的挪向停车场出口,出示停车卡。
您好,停车费贰拾元整,谢谢。停车场收费员微笑着说。
妈的,抢劫啊,但又有什么办法呢,中午的鱼香肉丝盖饭又吃不上了,王潍掏出现金,出了停车场,满踩油门,扬长而去,只留下一股飘荡的黑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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